王麂史的父亲只习得三成,便依靠这门神功纵横天下。王麂史虽不愚笨,可这昭心剑法太过深奥,他只能习得外功剑招,却无法参透多少内功修为,说来也只能算是参透神功之一成。以至于今日被谢无涯这江湖新秀给逼的生无退路。

王麂史将秘籍递给吴建刚,沉声嘱咐道:“这本秘籍是父亲留给我的,里面所载神功,深奥至极。父亲穷极一生也只参透秘籍之三成,我也只参透一成而已。比邻能参透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

王麂史最后凝神看了一眼昭心剑谱,眼神中透着不尽的感伤,好似往事种种都在这短暂的刹那浮现在这双悲凉的眼中。他深深叹息一声之后,又对吴建刚嘱托了一阵,要他发下毒誓以命守剑谱守王比邻后,便将秘籍交给了他让他带着王比邻速速离去。

吴建刚自知这一别既是生死之别,不由得悲痛万分,但是为了王麂史唯一的血脉,他只得强忍悲痛苟活下去。

他在王麂史身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便急步离去。

恰在此时,一个身影被打进了阁中,摔在王麂史脚下。随后一个高俊的男子大步走了近来,此人身着黑袍,手持长剑,黑发飘逸,年纪四十岁上下。他目光冰冷,看到哪里,好似两道寒光射到那里,被他目光扫到的人,无不骇然。此人正是吴建刚口中的恶贼,江湖近几年才突然杀出的一个新秀,谢无涯。

只见那摔在王麂史身前的男子猛的起身,剑指谢无涯,喝道:“忘恩负义的逆贼!无耻小人!当日若不是我父亲饶你性命,你焉能有命活到今日?”

此人正是王麂史的长子,万象庄二庄主王鹿岩。

谢无涯不答,冰冷的面容不起半点波澜。

王鹿岩又道:“父亲留你在万象庄,给你饭吃,给你水喝。那时,但凡我父亲稍一狠心,你焉能有今日?”

谢无涯照旧不答,只是冷冷注视着王麂史。

王鹿岩见他不答,自知今日之下,唯有死尔,说什么也都是无用,便不再复言。

王麂史则是哀叹一句:“只怪我那时候一念之仁,招致今日大祸临头。”

谢无涯听了这一句,心中不禁一怒,面上虽然不显怒色,可是身形却是不由得一颤,好似这一句话正戳中他内心的痛点。于是,他便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只是一句问话。

谢无涯冷冷道:“杀我父母,致使我需要寄人篱下的罪魁祸首是谁?”

王麂史和王鹿岩就像是被说中了心中深藏的秘密般,呆呆的怔住,只是本就因伤重而难看的脸色,此时更加难看了。

谢无涯又问道:“我与她两情相悦,感情至深,是何人威逼利***淫玷污,横刀夺爱?”

王麂史听的脸色更沉,王鹿岩却怒目直视,喝道:“一派胡言,今日死则死尔,你不念昔日救命之恩,抚养之恩,那也罢了,我王家世代英雄气概,就算死也不会没了骨气。”

王鹿岩只说王家给谢无涯的恩惠,谢无涯口中所问的问题却是一概不答。

原来谢无涯小时候曾受王麂史一命之恩,又是在万象庄中长大成人,可是为何会在今日率众攻打万象庄,其中的是非曲直是难分辨。

此时,问天阁外的谢无涯手下已经将万象庄内所有弟子尽介屠戮,一干人等全都围进了问天阁。

只见黑压压一群人在谢无涯身后站立,只待谢无涯一声令下,这群人便会上去将王麂史父子砍成肉泥。

谢无涯说了第三句话,却不是吩咐属下上前打杀,却又是一句问话。

谢无涯道:“昭心秘籍呢?”

谢无涯知道昭心剑法在当今世上的分量是何等之重,所以首要的便是取得秘籍。

王麂史道:“小贼,秘籍我是宁死也不会交给你的。”

谢无涯冷哼一声:“万象庄自出世以来,向来靠实力说话,谁有实力谁做的庄主,统帅武林。我今日率众前来挑战,光明正大,正合了万象庄数百年来的规矩。倒是你,昭心剑法本是我家祖传之物,你与你父亲巧施奸计,强占我家万象庄,夺我家传秘籍,你反倒说我是小贼,要脸不要?”

原来,谢无涯是上一届万象庄庄主血脉,昔日王麂史随其父王赵天率众攻打万象庄,在攻下万象庄后,见尚有一五六岁年纪上下的小童藏在成堆的死尸中装死,王赵天本要斩草除根,但王麂史见他痛哭求饶,又见他穿着家仆的衣服,一问之下,谢无涯谎称自己是家仆之子。王麂史不忍对这孩童下手,于是,就将谢无涯留在庄中做了不能习武的奴仆。哪知道谢无涯天赋极高,不知靠什么相助,竟然在万象庄中卧薪尝胆二十多年,不知是自创还是哪里学了一套绝世神功,后来逃出万象庄后,名声打响了,王麂史才知道自己当年一时不忍,竟留下了这般绝大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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