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看了看表。想着事已至此拿出了精神疾病来说事,也问不出个什么便收了收桌上的纸张“这种情况要等医生来做进一步确认,目前来看,你的犯罪证据充足,先将你暂时收押候审吧。”

说完起身离开,小野见结束了,也马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却突然顿了顿。又走了回来猛打了一下白思泊的脑袋,啪的一声响,力道之大让白思泊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到地上去“个小人渣!”打完便晃晃荡荡地离开了,留下一脸震惊和愤怒的白思泊。

懒懒散散地踏着步子出门的小野哪里知道陈队还没走远。陈队见着他,对着小野的屁股就是个猛踢,将刚才在审讯室里憋着的气都给踢出去“小兔崽子,你爹咋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都当了警察了还不跟我收着点儿,再怎么训练都改不了你身上那股痞子劲儿。我他妈让你来这简直就是祸害人民。”

嫌弃地拍了拍裤子后面被踢的脚印子一脸不屑的样子”你年轻时候也好不了哪去,还说我混混。对个杀人犯客气个啥,没枪决就不错了。“

见不思悔改,“还枪决,老子先把你给枪决了。”边说着想再补上一脚,小野见形势不对,一溜烟儿跑远了背对着招了招手,“陈叔,我去整理调查资料去了!”

狱警带着白思泊穿过一间间只有一个门和一个小小窗户的水泥房间,门牌上标着数字,仿佛是一个个标着号码牌的犬笼,时不时有理着板寸头的脑袋够着窗户往外面张望。监狱的走廊很安静,只有狱警和白思泊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监狱里,显得更有些空寂了。此时的白思泊被要求换上了一件灰色的囚服,背后的数字成了他的新名字。

“到了”狱警停在了一间拐角处的牢房中,哐当开了门。门一开,牢房里五个人都齐刷刷地盯着这个突然到访的不速之客。

狱警拿着个棒子,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嫌弃地指了指地上不知是什么水渍,还有一堆已经看不出形状的垃圾,瞪着满眼警惕的五个人,“弄干净点儿行不行,万一上头来看看怎么办。”

“诶诶,好的。”前头的有点尖嘴猴腮的人满口应着,后面的三个也跟着附和着。还有一个年纪有点大的。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地盯着白思泊。

有望床铺那边看了看,指了个铺给白思泊便准备离开。

“王警官,王警官,等等”前面那个瘦瘦的人满脸堆笑叫住了狱警。

“什么事儿。”明白他们想说什么,王警官显得有些不耐烦。

“王警官,你看我们247已经够挤了,这都住了五个了,这还添一个,这也太不合适了吧。”说完故作老实地抓了抓头上细密的短毛,笑得有些憨。倒三角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胖胖的王警官拍了拍肚子上的肉,一副说教的样子。撇着眼说:“才六个,挤什么挤,好好相处,别像248样整天闹事儿。”说完,低着头郑重地跟老胡说,“老胡啊,给你提个醒儿,诺,那新来的是个杀了老子的。精神有点儿问题,你那欺负新人的性子收着点儿。事儿闹大了,你我都不好。”说完便关上门离开了。留下还在思考着的老胡。

“诶。“嘴里应着,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正为不大的房里多了个小子而发愁。

“这些东西是你们谁的能收一下吗?”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想,白思泊指着铺子上面的一堆东西。半晌没有人应。

“小子,这是老子的东西,老子想放哪就放哪,你管个毛,妈的,本来房间就挤。”离白思泊最近的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恶狠狠地骂道。

早已在学校习惯了这种吼叫,白思泊没有说什么,对下身来自己开始清理。

“妈的,你还真敢动。”大个子怒气似乎一点就燃,大有干架的势头。后面的连个也准备加入其中。

“大旗,别打了,把东西给拿你那去”门口的老胡平静的一声,让大个子们马上住了手。大个子扭头不服气地说道:“老子凭什么。”

“叫你别打了。别他妈惹事儿。”比上句话的语气加重了些。颇有些气势,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跟着大个子的两个人不是道是上前帮着教训好,还是不惹事好。

大个子憋着股气放下了要打人的手,骂骂咧咧地跑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白思泊依旧在众人的目光下清理着床铺,弄到了熄灯才完全整理好。盖上被子,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变,或许是因为那个叫大旗的喊声,他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真的平淡的像白开水。定时起床,定时劳作,定时开饭,定时休息。很奇怪,同间房子的人没有找他说过一句话。包括那个总坐在墙角的人。不过这倒也落得个安静。来的几天倒也对他们大致了解了。同社会一样,牢房里大抵也有个生存准则。资历老地位高点,可以占个好铺子。有些自己的私密空间,指使点儿胆小怕事儿的人。这里小偷小摸,抢劫的也不占少数。通常来看最容易被欺负的是强奸犯,连犯人群体里面都会鄙视。人多住在一起本来就会产生不和,更何况是一群脾气火爆爱来事儿的人。一个房里打得不可开交是常事儿。但白思泊所住的247却有些团结,骨瘦如柴满眼精明的人都称他为老胡,在监狱里也算是有些地位的。听说是贩毒的,面上风平浪静,却心里指不定怎么狠。所以在各个牢房里还是有些名声的。被称作大旗的是个火爆性子,把欺负他兄弟的人打成了个植物人住进了牢房。总跟着大旗的两个人,一个叫老严,手臂上纹身纹得乌漆嘛黑的,还有一个叫阿能,是个总爱笑的一脸猥琐的人。但是最引白思泊奇怪的是总坐在角落里的中年男人,被他们叫老伯,大抵四五十岁的样子,不爱说话,却也没人怎么招惹他,但总听人讨论他,大抵是骗着女人跟着他,却又把女人给毒死之类的,说是个江湖骗子。女人的丈夫亲自把他给抓起来拎到警局的,这倒也成了无聊牢狱的趣闻,被人总会背对着这个男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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