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笑而不语,等他们嬉闹完了,才继续问赵文杰道:“少年郎,你叫何名?”

“晚辈叫赵文杰!”

“云伯,他是个骗子,明明就叫赵虎!”

赵文杰白了韩月一眼,看来自己想以真名示人还真不容易。

云伯仔细看了看赵文杰,笑道:“长的像只小老虎,不过小小年纪就有此等见识,到也担得起‘文杰’二字。可有考取功名?”

赵文杰摇了摇头,道:“读书太枯燥了,晚辈还是喜欢逍遥自在。”

“胡闹!”云伯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的斥道:“大好年纪,不考取功名,将来怎能出人头地?”

赵文杰也不抢白,前世已经读了十几年书,这世再读个十几年,那不疯掉才怪。“云伯息怒,晚辈只是觉得三百六十五行,行行皆出状元,未必只有考取功名一条途径。比如做个商人,其实也不错。”

“胡闹,低贱商人怎能跟功名之士相比!”云伯一双布满皱纹的老眼瞪向赵文杰,脸上满是痛心。明明是大有前途的少年,竟然如此自贱……可惜啊可惜!

赵文杰知道云伯关心自己,他也有不能言的苦衷。总不能告诉对方,他不识繁体字吧?

古文都不会写,如何考试!要是科举只需口头表达,倒是可以费点脑汁抄一些先人的作品。

“人各有志,前辈就不要为难晚辈了。”

“罢了,冥顽不灵的小子……”云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告诉老夫那薰衣草从何处可得,然后滚蛋!”

“薰衣草长在一个叫普罗旺斯的小镇,那个国家晚辈已经不记得叫什么名字……”赵文杰想了一会,仍然记不起法国在宋朝时期的前身叫什么名字,于是找了一根废弃的树枝,在泥土地里将法国的地图画了出来。“前辈,您可以拿这幅地图去找大食国的商人,让他们想办法弄点种子过来。”

云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赵文杰,审问道:“臭小子,莫要唬老夫。你都没有没去过,怎知这地图是真是假?”

赵文杰当然不会说自己曾经坐飞机去过普罗旺斯,随便找了个借口道:“实话跟您说,是那个大食商人告诉晚辈的,真假也不能保证。晚辈初听那花也甚是喜欢,心想着若是有机会出海,便想去看看那远方的神奇国度,是以才记下了这张地图。”

云伯仔细看了看赵文杰,感觉对方不像撒谎,这才满意点头。“好,老夫姑且信你小子一回。赶紧滚吧!”

赵文杰嘿嘿道:“前辈,您这可是过河拆桥啊!晚辈是来求花的,这花还没带走呢,要滚也得让我跟花一起滚!”

他说完也不管云伯是否答应,指着那盛开的红牡丹对韩月说道:“这花,要十盆。”接着又要了十盆杜鹃,十盆芍药,十盆木香,每次开口,云伯的脸上就肉痛一下,愤怒的目光差点没将赵文杰凌迟碎剐。

“月丫头,为啥给这小子花?”

“云伯,他现在是定北楼的掌柜,那里生意可差了,都被人笑话了。他说要用这些花去换换风水。”韩月挽着云伯的衣袖,撒娇道:“为了韩家的生意,您就给他吧!”

韩伯看着韩月从小长大,比自家儿女还心疼,心中再有不舍,也只能答应下来。

“花可以拿走,但是一定要好好照顾,否则我饶不了你!”他怒瞪了赵文杰一下,眼不见为净的走了。

赵文杰舒了口气,这刁蛮大小姐原来也有温柔的时候,果然比无理取闹的时候好看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韩月不停地指着自家花园里的花草考问赵文杰。好在这个时代没有多少外来入侵花种,死了N多脑细胞以后,勉强还是应付了下来。差不多熬到午饭时刻,他赶紧找了个借口告辞而去。

等到赵文杰的背影消失在韩家花园,韩月这才对着旁边的花丛说道:“韩伯,那家伙这次没有忽悠我吧?”

“嗯,回答的都还算中肯,小子虽然可恶,倒还是有点见识。”云伯从树丛边上慢慢走了出来,原来他一直躲在暗处偷听三人谈话。

“惨了,惨了,这臭流氓怎么这么厉害!”韩月突然紧张的看着田玉芝,道:“玉芝,你不会喜欢他吧?”

田玉芝低着头,闭嘴不语。今天她一直没怎么说话,都是韩月在问,赵虎在答。不过印象中的那个赵虎,一点都看不出像是懂花的人啊!

好像从这次受伤以后,完全变了另一个人……

“完了,完了!”韩月看田玉芝不说话,心知不妙,着急的原地跺脚。仔细一想,这人虽然长的虎头虎脑,但谈吐之间,十分温文儒雅,还真不那么讨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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