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我知你难过。”

他微叹,语气柔和,本想让她有什么心事便说出来,两人分担总好过一人硬抗,又恐她触及伤心之处过于难过,便只得噤声。

偶有风拂过枯木,沙沙作响,倒是显得越发空寂了。

孟扶欢。

“我和她打出生便是在一处玩儿的,可十岁那年,她家道中落,被父亲卖去了戏班子,我本约了她说去赎,却因……”

扶欢哽咽道出缘由,知他听了些东西会猜出一二,却不知为何愿将因果和盘托出,这些年,她是从不愿将心事同人讲的。

扶欢止了哭泣,在他胸前蹭了蹭抱得更紧,语气却轻了,

“因前一天带小弟出门饮酒,被爹爹知道后关了禁闭,出去不得,故而爽约,我不是故意的啊……”

声音哽咽,断断续续的,也不知他听懂了没,总之是委屈得很,

“她怎么就不听我解释解释呢?”

萧翊天。

听了她们对话,自然是琢磨清楚了的,她一解释,便更是清明。

老萧微叹,欲收紧怀抱,揉揉她的青丝以作安慰,却终究只是动了动,又将手放回原处,世俗桎梏,她可以免俗,但他不能。

“约莫是时过境迁,解不解释都不重要了罢。”

垂眸望她发顶,忽而对未来有了一丝忧虑,而今他懂了自个儿的情感,却不懂该如何走下去,毕竟她是世家之女,皇后胞妹,而他……

“丫头,她都放下了,你也该放下了。”

那我该放下吗?趁还未深陷泥沼。

老萧抿唇,缄口,思绪却越来越远。

孟扶欢。

“能吗?”

此时的扶欢尚不知有些东西会随时间淡泊,一点一滴都会消失不见,而那些执着的过往,也会一丝一丝看淡。

“怕是放不下的。”

扶欢叹了口气,有些贪恋这个怀抱了,她蹭了蹭,终究还是抿唇放了手,她同老萧,似故人相识,格外亲切。

缘由?她也不知,毕竟此时,她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女子,尚不懂情事。

“走吧,回去吧,再晚爹爹该说了。”

萧翊天。

“会的。”

一时怀抱空了倒有些失落,老萧皱了皱眉去了这东西,收了手理了理自个儿衣服,亦帮她紧了紧衣裳,恐她冻着,便将外衫脱下来同她披上,才点点头作了请。

“以后,莫哭了,不好看。”

这夜色里啊,藏了太多的东西,扶欢的眼泪,戏子的过往,亦还有老萧说不出来的欢喜,所以,浓重得可怕。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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