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已经入夏,我第一次听到幻想乡的蝉鸣,据说七年一次的蝉鸣是代表着奇迹,但是……奇迹之蝉却没有给我带来奇迹,只有灾难。
我的妹妹惠美携带着石田屋的债务而被解雇了。
惠美害怕面对我,流浪了好几天,随后被健太抓住然后送回我的身边。
当时我问了很久惠美才把自己为何负债的原因告诉我,那是她为了给我治病所以才去借钱的,可是麻由姐她们筹款已经筹够了住院的费用,以麻由姐的性格肯定不会接受惠美这笔借款,之后惠美想要归还却被石田屋以借出的钱三个月内不接受还款为由而拒绝接受还款,随即就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抢劫。
惠美作为我的妹妹,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副缄默不语冷漠样子。
但是我知道作为同样性格的人,她此时一定在思考着该如何和我说话,许久,惠美才憋出一句“对、对不起……”
细微若蚊的回答让我感觉到有点好笑。
我摸了摸惠美的脑袋,或许我的举动出乎了惠美的意料,她呆呆地抬起头抿着嘴。
“不、不打……真的不打……打我吗?”
惠美说话唯唯诺诺的样子,或许其他人看着会很急躁,但是本来就急躁的我却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笨蛋,怎么可能打你,只是下次不要这样了,借钱这种事情我们负担不起。”
在这个肮脏的熟悉的工坊里面,惠美嘤嘤嘤地啜泣。
我其实应该很有理由去发火的,因为这确实是蠢得要命的事情,而且这之后怎么偿还都是个问题。
我擦了擦惠美稚嫩的脸蛋上那些泥水污迹,“就算做错了事情也不要这么做,有什么大风大难,我们兄妹一起承担肯定能够跨过去的。”
惠美一边用着她的小手擦着眼泪,一边使劲点头。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真的生气不起来。
新次郎师傅不说什么,他只是表示很为难。
为此我只能威胁他,告诉他必须给惠美提供食住,而且不得降低我的薪水,不然我就去石田屋那里工作了。
他不得不答应了。
按照他现在给我工资,惠美借的债不用很久就可以还掉。
通情达理的麻由姐也表示不用那么急都可以,因为筹集的本来就是大家的闲钱所以并不是很急。
安排妥当后接下来就只有努力工作了。
刚好到达了换季的时候,石田屋对染料的需求也大很多,我们制造染料的订单多起来的话,利润也会水涨船高,这点多余的支出新次郎师傅夫妇应该不会太在意才是的。
订单的增多使得我的工作量也变得多了不少,我经常忍着肝疼不断地工作直至打在身上的晨光变成了星光。
惠美自己也没有闲着,她拿了我一点点积蓄,找了健太弄了一些卷烟拿到市场上去卖,虽然我一直担心她会被抢被欺负什么的,但是结果来说惠美还是赚到一点小钱,也没有受到什么欺负一说的,按照她的说法是,健太教她把利润的一大半交给了一些有权势的人,自己也被允许在相对安全的范围卖烟。
不由地感觉到她真的长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靠近着麻由姐并且在作坊工作了的原因,她真的懂事了好多。
仅仅十一岁的我或许已经品尝到做家长的喜悦,虽然惠美也只有七岁。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只是这个人间却不会给你如愿以偿。
这样的日子只是持续了不到半个月,直到某一天,和健太送货回来的我刚好看到了石田枫从里面工坊里走出来。
他看了一眼我和健太,然后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后,就带着他背后那群彪悍的大汉一同离开。
我紧张地跑进工坊里面,我以为工坊内部早就被石田枫那群彪悍的大汉弄得乱七八糟。然而事实上并不是如此,里面一如既往地正常,那仨混蛋帮工也一如既往地用着漫步的姿态在做工。
“升,你过来一下。”
新次郎师傅在拖拉门附近向我摆了摆手,我点了点头后跟着新次郎师傅走了进了里屋。新次郎师傅关上门后,在里屋的玄关上转身看着我。
“升,这个月我们已经没钱了。”
我皱了皱眉头。
“工坊的土地已经不是我们的了,我们虽然可以继续进行生产,但是我们需要支付土地使用的费用。”
我看着新次郎师傅,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我们支付不起你的工资也养不起你的拖油瓶。”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地恶狠狠地吐出了一句“什么?”
新次郎师傅黑着脸,他没有退缩。
“那你要我怎么办?”
“升小子,继续呆在这里。”
新次郎师傅的回答让我诧异。
“没有工资你要我怎么呆?”
新次郎师傅没有回答,但是他眼里闪烁着让我不舒服的目光。
“对不起,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你呆在这里会好很多,听我的,你如果离开,那会非常危险。”
新次郎师傅好像做着什么思想斗争,一会之后,他又开口“为了你妹妹着想,你必须要在这里工作。”
我不解地看着新次郎师傅。
“你在说什么?”
“……你先去做工吧。”
新次郎师傅推了推我。
“这些事情晚上我们再商量。”
“你要我怎么做工?!”
“上个月的工资今天晚上给你结了,你要是胡闹我就给你拖,你做不做?”
新次郎师傅说话越发恶狠,我虽然心急如焚但是想到拿到钱为先就决定不再说话刺激他。
我转身推开那个本来隔绝了我们与新次郎师傅一家的拖拉门,一阵错觉出现,让我误以为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对,新次郎师傅不再高高在上而是和我平起平坐的存在。
我打算回到了工作台开始继续搅拌我的染料。
但是来到工作台前,石田矢人却站在那里似乎在观察工作台的机关。
“矢人少爷。”
我叫了一声他,他马上转过头来。“啊,对不起。碍事了吗?”
我点点头。我的举动却逗笑了矢人:
“虽然说你学会了点礼仪,懂得叫我少爷,但是你的内容却一点都不尊敬我这个少爷呢。”
“……对不起。”
“没关系,升就是这样就好了,反而要是真的学会了那些所谓的礼节,怕不是变得和这些人一样。”
矢人指了指在工作的那仨混蛋,这些人模狗样的家伙马上就和哈巴狗那样不停地点头,嘴上堆满了丑陋的笑容。
“……”
我不想多看这些人一眼,我感觉自己被恶心到了。
矢人伸出手压了压一边的嵌子,倒流废水的排水孔马上就露了出来,他好像不是第一次操作工作台那样踩了踩台脚的压板,排水孔马上就凸起来。
“大同小异。”
矢人耸了耸肩。
“据说新次郎的工作台有很多有趣的机关,但是观察后发现这个也就是仿制河童们工作台的玩意,而且仿制还挺粗略的。”
我也听说过河童拥有的工艺非常厉害,不过矢人居然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看出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看来石田枫对自己儿子的才智并没有吹嘘。
矢人捣弄了工作台一会之后似乎完全失去了兴趣,在我想要复原工作台之前他自己就动手把几乎展开了所有机关的工作台重新复原了,而且复原的步骤也是极其准确的。
等到他把工作台复原之后,他转过身对着我。
“升,阻碍你工作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然而矢人这么说的时候眼里却没有一点歉意。
矢人也没等我回话,他抚了抚自己的上衣,然后往工坊的门那边迈步,只是还没走几步他忽然就停住了。
“对了,升。”
他转过头来和我说道。
“怎么了,矢人少爷。”
“我刚经过新次郎家的厨房,发现你们家的香料不太对劲。幻想乡应该没有紫色的香料。”
我皱了皱眉头。
“香料指的是放在饭菜里面调味的东西,我们有黄色的桂粉,黑色的果糖粉,以及黄白色的盐等,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亮紫色的粉状香料。”
矢人转过身来拍了拍我的肩部。
“……总觉得不太对劲,你要小心。”
我不清不楚地点点头,
“你要清楚,你必须要小心,你还有你的妹妹。”
矢人的语气加重了,我这次坚定地点头,这之后矢人才满意地离去。
之后我便埋头工作,虽然说矢人的话让我确实有点在意,但是我并不理解亮紫色的调味料有什么玄机。
我也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逐渐进入工作状态,不久,我的肝便开始隐隐作痛。据说这是修复的肝脏充血就会疼,我想起了自己肝炎的状态,于是我的动作也放缓了一点,用着不紧不慢的动作有条不絮地调合着染料。
我顺手拿起了药勺子勺起帮工磨好的矿石粉。
然后丢入水中搅拌。
漂亮的黑色矿石经过水泡过滤很快就会出现亮丽的紫色……
嗯?亮紫色?
我的手戛然而止。
猛地看向了旁边的矿石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脑中闪过。
我压了压因为肿胀疼痛的肝部,又看了看工作台上面开始逐渐滤水而显露出亮紫色光泽的矿石……
我手中的药勺就那么掉到了工作台上。
我扶着脑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的肝病以及肾脏问题就是因为摄入过多的矿物材料。
我一跃而起离开工作台,不去考虑什么鬼新次郎师傅的警告,我推开了通往里屋的推拉门,一并跑入传来了烹饪的声音的厨房,我一把便推开了厨房门,在里面煮饭的春师娘跳了跳,她瞪着眼看着不速之客的我。
“升小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没和她搭话,反而看了一眼在灶台旁边放着的木盒子。注意到我的视线,春师娘马上一把抓起那木盒子,只是她抓得太快,木盒子里面的粉末洒落了一些到灶台上。
那是亮紫色的矿物粉,没错的。
我认得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造反了?!”
春师娘恶狠狠地呵斥我,或许因为声音很大的缘故,新次郎师傅也随后赶到了厨房。
“升?!你怎么……”
我一语不发,只是默默地走到春师娘的身边,春师娘把木盒子藏在身后,躲着我不让我看见那样。这时心虚吗?我不知道,但是我为了确认,我猛地抓住春师娘的肩部,捏得春师娘发出“疼!”的呻吟。
而就是这时候我就马上把春师娘背后藏着的木盒子抢了过来,一看到这个木盒子新次郎师傅的脸色一下就发青了。
“平常就是把这东西加到饭菜里面让我吃的对吗?”
我抓出一部分亮紫色的矿粉,然后让它们顺着我手指的缝隙里如同沙子那般滑落。
“对吗?!”
春师娘跳了跳。她似乎也意识到什么那样脸色也开始发青了。
我也开始渐渐明白了自己的一些惨痛的经历或许就跟新次郎师傅有关系。
“那天把我推进水井的是你们吧!”
春师娘猛地抓住她丈夫的手,恶狠狠地看我。
“赶紧说!”
我感觉到胸口的火似乎要爆发了,我捏住了自己的右胸,捏住了在发疼的肝部。
“你们是不是想杀了我?!”
二人沉默了,新次郎师傅推开了春师娘,他走到我面前。
“住嘴。”
有点懦弱但是又恶毒的警告。
“不!我要知道”
在我开口的瞬间,新次郎师傅一脚就踢到了我的肚子上,我立马就跪了下去,但是新次郎师傅却没有让我倒下,反而一手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提了起来。
“我让你住嘴。”
我其实根本不想住嘴,只是我一时间没有办法说出话来。
新次郎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拉到了灶头那边。他的举动完全不像平常的新次郎师傅,他散发这与以往的新次郎师傅不一样的凶恶的气息。
“铮”地一声,那是钢铁的刀被拔出的特有的声音。如同直觉一样的东西突然让我意识到什么,我冷静地呼吸了几口,然后恢复了自己身体的感觉,随即一脚踹到了新次郎师傅的小腿上,随着一声急促的“呀”,一把剁肉刀划过了我的头一寸左右的位置。
我猛吸了一口气之后马上后退了好几步,可是新次郎师傅却没有停下挥刀,可怕的剁肉刀横着一道闪光划过,我凭着直觉一样的感觉猛地跪下这次的剁肉刀还是仅仅划过我的脑袋上面对我根本没有一点伤害,但是新次郎师傅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刀,反而接连砍出了好几刀,或许是因为在躲避熊兵卫的巨锤的时候练就了一些躲避的本领,慢慢熟悉了新次郎师傅挥刀的方式之后他的剁肉刀在我的眼里就好像越来越慢那样慢慢的构不成威胁。
顺着新次郎师傅挥刀的间隙我一脚把新次郎师傅踹倒,新次郎师傅受不住架势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摔到在灶头架子那边,那些装着酱料玻璃瓶子以及其他的一些装着正常香料的盒子一并被他撞倒,五颜六色的香料一下子变成了烟雾盖住了新次郎师傅。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
“给我去死!”
春师娘喊了出来,她的叫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视线转向她的时候,她正握着一把小刀向我刺来,但是她的动作太慢我一下子就跳着躲开了。
“我要去告诉自警团的人!你们两个要谋杀我!”
但是话还没说完,一把红色的粉尘一样的东西就甩到我面前,我在躲闪前或多或少意识到这是新次郎师傅扔过来的,估计是香料粉还是其他什么的,辣得我流泪不止!
我不停地揉着眼睛,口水和鼻涕以及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我判断这样子对我非常不利于是我一个箭步就从厨房的窗户那边跨了出去。
“升!你赶紧给我回来!!!”
身后爆出了新次郎师傅可怕的喊声,但是我头也不回地尽力飞奔直至身后这个该死的工坊变成一个点。
眼里已经辣的完全睁不开了,我在街上跌跌撞撞,好像撞到了好多人,又好像碰倒了什么东西,接着就被一群人围殴,围殴了多久我不清楚,直到有什么人呵斥之后被抱起。
我地被健太救起了。健太把我抱到了石田屋纺织工坊那里,也被他们擦掉了掉进眼里的粉末。
终于,我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是麻由姐马上一手把我的眼皮拉下来。然后喃喃的声音响起,闭着眼睛的我也感觉到麻由姐手上那柔和的光。
“升,睁开眼睛吧。”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似乎已经没那么辣了,等健太用着柔软的丝绸给我擦掉眼睑最后的一些粉末后我才彻底恢复。
我一想到新次郎师傅夫妇的行为就感觉怒不可遏,我马上跳了起来,但是健太却一把压住了我的肩膀,好像是让我冷静那样压着我。
“又是那些混蛋干的恶作剧?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能会让你眼里进了辣椒粉。”
“不,不是的。”
麻由姐推开了健太的手,然后轻轻地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接着和我席地而坐。
“如果是那群混蛋做的话,升小子可不会这样愤怒。这是新次郎师傅他们做的吧?你干了什么。”
麻由姐一针见血,但是错的不是我。我咬了咬牙,我已经怒不可遏,我从嘴边挤出了心中的念头:
“我要杀了新次郎师傅,在我被杀死之前。”
麻由姐双目圆瞪,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一下发力,死死地压住了我的肩部。
“健太先生!”
“嗯?”
“拜托您先去把惠美酱找回来。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总比新次郎他们先找到惠美要好。”
麻由咬了咬牙。健太看了看我然后再看了看麻由,他似乎意识到什么。
“……我马上去办,你得注意升小子。”
随着麻由点头,健太一下子就飞奔了出去。
麻由接下来就让人拿了条粗绳子过来,把我死死捆住,
“对不起,升,现在这个时候你务必要冷静下来。冲动可就麻烦了!”
我扭了扭身子,他们绑得不紧,可能怕勒伤我所以没弄紧,可是这也能使得我动弹不得。
不久后,入夜了,一道春雷响起,随即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穿着蓑衣的健太才回到了石田屋的纺织作坊,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穿着湿漉漉的蓑衣走进了作坊里面的内屋,那是纺织工们住宿的地方。
虽然说只是简单的交流,但是我已经意识到健太并没有把惠美带回来,因为健太真的带回了惠美肯定第一时间就告诉我这些信息让我冷静下来。
那么一来,很可能因为下雨惠美提早了回去,所以我可以判断到惠美已经落入新次郎师傅的手中,我现在更加没有时间浪费了,因为我想不到新次郎师傅会怎么报复惠美!
我弯曲下身体睡到地上,扭了扭身体试了试绳子缚得多紧后,猛的吸了一口气,本来就绑得不紧的绳子一下子就松掉了,我顺着松掉的瞬间在地面扭了几下,让绳子滑出来,
“……”
我看了一眼作坊的内屋,那里的灯火把里面的人员都映在内屋的纸窗上,我看到里面的人还挺平和,似乎在很平稳地在聊着什么。
见此,我蹑手蹑脚地打算离开石田屋的纺织作坊,还顺便在他们那边,顺走了一把刀身只有2厘米左右的小刀。
我一语不发,静静地离开,让自己的身影和夜色相融。
虽然我看起来十分沉默,但是我感觉到全身都好像火烧那样炙热,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倒不是要迷糊,这种昏沉反而让我的感觉变得更加灵敏。
我冲出了纺织作坊,在大雨里面任由冰冷的雨打在我发热的皮肤上。
我捏紧了手中的小刀,雨水的水珠顺着刀锋落下,划过了如冰一般的冷光,我想这把刀就是我身体上唯一一处的冷了。
我想起矢人的话,我的心中有一团火,在不得已的时候就会爆发。
没错,这团火现在就要爆发了,而且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直到将这些可恶的现实摧毁得一干二净为止,它都绝对不会熄灭。
新次郎师傅用力地扯了下绳结,不顾惠美“好疼”的声音,愣是把惠美勒得紧紧的。
在他的眼中,惠美并不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女孩子,而是一根救命稻草,如果利用得好的话,那么一切问题都没有,而如果利用得不好,那面对自己的可能是无尽的深渊。
嘎啦。
春师娘推开古旧的木质拖拉门然后进入里屋的玄关,她甩了甩雨伞,然后把湿漉漉的雨伞放在一边后,她拿起了看起来有点肮脏的布开始抹掉衣服上的水珠。
新次郎师傅走了出来,还没等新次郎师傅开口春师娘就没有个好声音那样抱怨道。
“那三个帮工不愿意出去找升小子,这些懒人就不愿意动一动屁股!”
新次郎师傅无奈地摇摇头。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又走不开。”
“新次郎,不用担心的,我们手上有惠美,升一定会回来的。”
春师娘一边说道一边站了起来,似乎身上的雨水都擦干了。
“可是……”
“你到了现在还想和升小子和谈吗?”
新次郎师傅才刚开口就被春师娘一眼瞪了回去。
“但是……没必要杀了他吧。”
新次郎师傅结果还是吐出了话。
“没必要?他偷学了你做染料和颜料的技术,全世界都知道石田屋想要得到他,一旦得到了升小子,石田枫那个恶魔就会把我们一步步逼走。你别忘了,我们为了抵债已经把这个工坊都给石田枫收走了。”
春师娘咄咄逼人,新次郎师傅不由地后退几步。
“你这人太笨,太软弱了。要是你心狠一点,升小子那个贱胎早就已经死在街上了。”
春师娘一边埋怨着一边绕过新次郎师傅到他身后的客厅里面,顺便绕过去的时候还捏了新次郎师傅的腰一下。
春师娘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勒得快吸不了气的惠美,脸上透着一种憎恨。
她毫不客气地给上惠美一脚,被勒得过紧的惠美甚至痛苦得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绑得太紧了,你给她松一松,不然死了的话升小子报给自警团就麻烦了。”
新次郎师傅略带不满地顺从这春师娘的命令走进客厅给惠美松一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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