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回到揽月峰的正殿门前。顾云飞有些不舍的放开了顾紫烟。顾紫烟恭敬的后退一步。顺便解了易容术。维持这易容术也是需要不停输送真气。

顾云飞双手掐诀,打开大殿的结界。率先走了进去。顾紫烟眨了眨眼,也随后跟进。顾云飞在首座坐下,顾紫烟在下方停住站好。顾云飞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顾紫烟好一会儿。顾紫烟双眼视线微微低垂。任他看。他又能看出什么来。

“你把这法术用的倒是不错。想来因为你的出身,不曾穿耳,今时今日却让你免了些麻烦。”顾云飞终于开了尊口

“修士想让身体无缺,不是很轻易的事吗?一个耳洞而已。”顾紫烟有些无语,这就是看了好一会儿的结论

“不到元婴,难重塑肉身。盖伊修士是较爱护己身,轻易不愿损伤。虽愈合伤口不在话下,可惜这穿耳多在女童五六岁时,待修真时已算不得伤口。除却修真世家,半途修道的女修士按其出身。便多有不同。”

“一个耳洞跟出身有什么关系?”

“女子穿耳,带以耳环,自古有之,乃贱者之事。而穿耳施珠曰珰,此本出于蛮夷所为。蛮夷妇女,轻淫好走,故以此琅珰锤之。后民学之,以金环束家中蛮女。贵族多以玉环绶来约束女子的行为举止。”

“这“民”真富有,用金环呢。”顾紫烟不自觉的打趣道

顾云飞微微笑了笑,“金环只是比喻,贫者家中也许只有稻草杆,稍有薄产的用铁环,小有资产的用铜环。商人多用金环银环。后来因为宠爱家中女者,在耳环上做了些雕刻或者镶嵌,渐渐为贵族喜而接纳。但为修真者拒。”

“一为贱者事,二为迷惑心智对吗?”

“你倒是说说,缘由?”顾云飞不置可否。

“老子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聘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而修道之人并非圣人,却想脱凡成圣。必以此为标杆,时时自省。至于贱者事,修道之人大都自诩清高,目下无尘。又如何肯行贱者事!”

“是也不是。修道之人,虽不都是博览群书,也往往皆是学富五车之辈。其中更有学识渊博,满腹经纶之人。如何需要用一耳珰来约束家人与己身呢。你可见过风风火火行为举止不合法度的修士?你身边接触的三个修士,你可见过酒鬼,飞虹,还是云长老平日里,举止粗俗无礼,失了法度的时候?!或狂狷或沉静或木然。绝不会有不合法度的举止。修士修道,一在修身,一在修心。凡人偶然间遇见修士,总认为气质出尘飘然若仙,也不外乎是此修士的一举一动合乎了自然之道。有行云流水之举止,春华之貌,华松之姿。所谓贱者,何为贱?何为贵?不过是道不同罢了。修士不是自诩清高,而是无需如此这般。”能用此等话题与跟她多说说话也是好的。顾云飞低头淡淡的笑了笑。

“所以只是单单几句闲聊,他们就陆续闭关了。显然都是学富五车。只需一点灵光而已。”顾紫烟无奈的撇了撇嘴。

顾云飞发现,她对自己其实是没有什么防备心的。也许只要不提情缘一事,两人便可以相安无事的交流。也许这便是以后的相处之道了。唉有些人有些事,莫强求,随遇而安吧。可是心中依旧是酸楚难耐。

“你又说了什么圣人言?如五色,五音,五味之类的?以后出了山门需谨言慎行。修真界的事,你知之甚少,行差踏错,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未修到合体的修士,终究还是私心未灭。星宿门的星辰子推算出四五百年后魔界与我等修真界之间的大门,会打开。到时大战在所难免,同时他也推算出天外之子的出现会带来转机。正在号召众人寻找天外之子。你如若不想被卷入其中,定要万分小心!以免给你俗世的家人带来灾难!”顾云飞正色交代顾紫烟。

“修真者可对凡人出手?”

“修真者也不过是活的久一些的人,况且弟子众多。良莠不齐虽然修士不可直接对凡人出手,但可以驱使门人对付凡人。”顾云飞自嘲的笑了笑。

“多谢您,不论如何,我晚辈都是要感谢您。如若有晚辈能做到的,只要不违背本心,晚辈定在所不辞。”顾紫烟倾身低头恭敬的作揖行礼。

却更添顾云飞喉间的苦涩和酸楚。他用力的闭了下眼,眉头轻蹙又立即展开。

“不必了,我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就当你入了我的眼。而且我有意正式收你为关门弟子。一是与你投缘。二对你俗世的家人也是一种保护。你的曾祖不知云游到哪里去了,按他的性子,并不会在意顾家。你可愿意?!”顾云飞袍袖下的手紧张的握住。脸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

“您即将举行双修大典我喜欢自由,也不是个孝顺的。即便是对于师父也只能做到最基本的恭敬,但对师父的女人以及师父未来的家人就不会有多好的容忍度。我不想步飞虹真君的后尘。被拖累了几百年不得晋升。所以”顾紫烟并不想跟眼前的男人有过多的联系。又不知道对方已然恢复了损伤的记忆,遂用自污来委婉的推拒。

顾云飞的眼睛一暗,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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