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常发商贸行的郑老板吧?”
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原来这是中共地下党从广州派来的老陈同志,他肩负着一项特殊的秘密使命。来到了上海,与上海的同志建立联系,以保证这项特殊使命的顺利完成。
郑老板对刚刚开门的那个年轻小伙子使了使眼色。小伙子便机敏地退出了门外,在院子里站岗放哨。屋内的两位寒暄了几句,刚要进入正题,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叫喊声:“把院子给我围紧了,不要放走一个人。”紧接着就是砰砰砰的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快开门!警察公干任何人不得延误!”院子里面的人刹那间都紧张起来,不好,有情况!
在院子里放哨的小伙连忙冲进屋子里面,对正在接头的两个人说:“你们先走,我来掩护你们。”
郑老板连忙从腰间拔出一把驳壳枪,一拉老陈的手腕说:“老陈,快随我从后门突围!”说着就往后门飞奔。
此时,前院的院门已被外面的人撞破,一伙手持短枪的黑衣人正伺机冲进院内。倾刻间,院内就爆发了激烈的枪战,子弹横飞,在黑暗的夜里划出道道光痕,噼噼啪啪的枪声响作一团。
郑老板和老陈刚打开后门,就见六七个持枪的黑衣人已经堵住了出路,在外面伊利哇拉地乱喊:“放弃抵抗,保你们安全。”
郑老板连忙闪身躲在门边,掏出一枚手榴弹,一拉弦扔了出去,轰地一下爆炸声起,外面立即伤亡数人,两人乘着爆炸的烟雾还未消散之际,冲出门外突围而出。
没跑出多远,只听到身后便又有数人追了上来,一边开枪一边叫嚷着:“不要放走了他们!”子弹伴着枪声,在他们周围嗖嗖地飞射,打在了路边的砖墙上,溅出了朵朵火花。
跑着跑着,郑老板突然听到跟在身后的老陈发出一声闷哼,而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回头俯身一看,只见老陈身中两枪,一枪打在脖颈上,一枪打在腰腹之间,鲜红的血从两处弹孔处汩汩地往外冒。郑老板大声地呼唤:“老陈,老陈怎么样?你还挺得住吗?”老陈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我、我怕是不行了。”
说着他勉力从身上掏出来一把精巧的铜钥匙,颤颤巍巍地交到了李老板的手中,断断续续的说:“这是花旗银行的保险箱钥匙,里面放着由南洋华侨募捐的款项,保险箱的预留信息是……他突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瞪大了眼睛,头一歪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身后的敌人越追越近,郑老板也不敢再有片刻耽误,放下了倒在怀中的战友,拼命地向着黑暗中的弄堂深处跑去。眼见着跑到了河边,看看再没有什么好的出路,他来不及细想,看来只有跳河拼命一搏。
他脚下一用力,蹭地一下,蹦上河沿,正当他翻越栏杆的时候,突然从背后飞来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后背。他只觉得身上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跌入了河水中。
郑老板落入河中,被冰凉的河水一激,他略为清醒了一些,便憋着一口气拼命顺着水流潜泳了几十公尺。
后面的追兵追到了河岸边,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人群中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大声问道:“人呢,人上哪里去了。”
紧接着就有另一个声音回答道:“报告队长,我刚才看得仔细,疑犯跳河了。”
“快给我搜!”
几只手电筒的光束在水面上来回照射,仔细搜索着,只见黑漆漆的河水,在微弱的月光中缓缓地向东流去。
这些人朝河里张望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只得朝着河面胡乱开了几枪,发泄着心中的怨气,失望而返。
牛士强正在屋子里喝着茶,看着报纸,突然听到门外有异常的声音,像是敲门又像是撞门。他不由地有一些疑心,是有小偷光顾,还是有什么野猫野狗来拜访?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院门旁,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门外好像又没有什么动静了。他想刚才也许是一只野猫发出的声音吧,便要转身进屋。
此时门外又发出了啪啪两声敲门声,他大着胆子,悄悄地拉开一小条门缝,刚准备往外观察情形。不料门咣当一声被顺势撞开,一个黑乎乎湿淋淋的沉重的物体,扑通一下倒在了院子里面,把他着实吓了一大跳。
他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一瞧,原来是一个浑身湿透,满身水渍和血污的人。
牛士强差点失声尖叫起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只听到那个人用微弱的声音在说:“救救我,我是赵警官的朋友。”
听到赵警官的朋友这几个字,牛士强连忙去屋里取了煤油灯,来到院子里重新打量着这个身负重伤的人,这不是四川北路上“常发贸易商行”的郑老板吗?
他不由得心里一惊,立刻连拖带拽地把郑老板弄到了床上,只见他胸口有一个从后向前的贯穿伤,并且一直从伤口处往外冒血,牛士强手忙脚乱地扯碎了一条被单,勉强将伤口处包扎了起来。
满头大汗地忙完了这一切,他提起了电话听筒上次大赚了一笔后,他就装上了电话,以便信息往来拨通了巡捕房的电话……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