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汤普森在兰利已经干了快二十年了。他一直期望自己能够立一个大功，就可以凭资历和业绩进入管理层，从此不用再世界各地的跑来跑去，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常住华盛顿照顾家人，有更高的薪水让他在华盛顿买套房子。
他的上司也比较照顾他，今年把他和他的小组安排在旧金山负责监视几个中国人的项目，从三个月前接替了前面的一个保卫小组，一直干到现在。
2039年的12月2日早上7点过，汤普森独自一人从宾馆驱车来到了巧玥家附近的一个监视点，这是他们租用的一个小车库，可以从侧面看到巧玥家的前门。他一边喝着咖啡暖暖身子，同时检查昨晚的电子监控记录，一边看录像一边在盘算，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打算今晚飞回华盛顿，跟家人度周末，圣诞节就快要到了，也要准备一下。
这时候，他就接到了吉安妮洛雷托的电话。
他点击了一下个人终端，显示屏上出现了吉安妮，她赤身露体地盘腿坐在床上，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刚好遮住了胸前，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这笑容含着久违的狡黠。
“早上好，美丽的太太。”汤普森心想，她不止一次在诱惑自己，大概就希望自己把持不住，好用自己给她的摄像机器人留下把柄。不过今天这女人真迷人，恰好自己也在想老婆，真有点动心了。
“早上好，汤普森先生。”她抛了一个媚眼过来，然后低下头，整理自己胸前的头发。汤普森的心跳又加速了，小汤的帐篷都要支起来了。
不过表面上，他还得淡定，语气还得平稳：“你这样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昨晚上我跟费尔南德斯约会了，他刚走一会儿。真是个令人兴奋的夜晚，你看到我们约会的实况转播了吗？”
“太遗憾了。昨晚我们没人值班，我还没来得及看录像。”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费尔南德斯太棒了，昨晚我们做了三次，每次都能令你赞叹不已。”
“亲爱的洛雷托太太，我感兴趣的不是这个。”
“口不应心。待会你仔细看看，没准你会爱上我的。对了，有个小小的发现，他说，圣诞节他打算和另外两个中国人出去度假。”
汤普森警觉了起来。
“谢谢你，洛雷托太太，这个消息很重要。我待会仔细看看。”
“别看这些不重要的，要全程仔细看，看完之后，对我的真情表演表达一下赞许之情。”
“我对你给予政府的帮助表示感谢。”
吉安妮给他抛了一个飞吻，结束了通话。
汤普森立即开始调阅昨晚吉安妮家的监控录像，果然如她所说，早上两人最后一次做爱之后，晓凭告诉她，最近要减少来往。一是因为圣诞节快到了，她丈夫也将停止出差，二是因为他们三个“菲律宾人”要去旅游，他们打算自己驾车横穿美国，到佛罗里达去。
他能理解吉安妮的笑容了，她的任务看来很有希望结束了。
表面看起来，这事无比正常。巧玥他们不是基督徒，圣诞新年假期他们既没有亲人，也没有习惯去过节，选择外出旅游再正常不过，而且在美国到处看看，有利于他们熟悉这个新的祖国。
可是，汤普森和吉安妮一样，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过了一小会，他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如果这几个人要自驾游美国，不会选择这条线路，毕竟现在是冬天，没准在什么地方碰到一场暴风雪，整个假期就泡汤了。理智的选择是沿着加州向南，去墨西哥等温暖的地方，或者干脆去更冷的地方，比如加拿大，去阿拉斯加去滑雪。是不是所谓的横穿美国。
只是一个烟雾弹，他们真实的想法是逃回中国去？
想到这里，汤普森不由得摇了摇头。去中国，谈何容易。虽然现在超音速飞机能够只用不到十个小时就飞到中国，但他们这伙人不可能偷偷上飞机，只能从第三国转道或者直接坐货轮横穿太平洋。这两条路都不好走，借道第三国？难，他们持有的美国护照让他们在第三国无处遁形。那么横渡太平洋？他知道那些蛇头是什么德行，从目前的监视来看，没发现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人与唐人街黑帮接上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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