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下巴连着脖子被划开几条纵横交错的血痕,指甲抠挖开皮肉黏连着湿润。
无数双手脚齐上,抓扯开她的校服,拳脚巴掌一样不落,扒扯到只剩一件吊带时,她仿若一个破碎的玻璃娃娃,奄奄一息,浑身遍体鳞伤。
呜咽声在昭示着生命的崩溃。
堪堪扫过两眼。
在场人的人便能认出视频里的主角是谁,那是她最黑暗的年华,这些人已经毁了她的一生。
微弱的唏嘘如势头汹涌的波涛,开始浅浅的拍打在岸边,然后越来凶猛,最后狠狠扼制住人的气息。
“那不是新娘吗?”
“好惨啊”
“想不到啊,萧彦怎么会娶这种人。”
“可是别人在欺负她啊。”
“那又怎么样,别人为什么只欺负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有人已经不忍再看下去。
别过头,躲避着屏幕上的闪光。
议论声交叠,混着音响里凄惨的,嘲笑的,得意的,无法计量。
四壁都是白墙。
糊在眼眸。
林缈大脑失了力,只觉得眼睛发白,白的空洞,人犹如被掏空,万念俱灰。
场面里有人站出来控制住,没让情况继续糟糕下去。
金色的光泽照耀在她的额头,含混间。
她看到江瑾月迈着步子,她点着一只烟,模样犹如当年站在人群外,骄傲的望着几乎快要快要散架的身体。
那时,周围也是当下同样的噪声。
起来控制场面的人是萧母。
她从没像今天一样愤慨,从台下到台上。
一共二十八步,高跟鞋的踩踏声敲击在林缈心脏,她看不见眼前的境况,却听的见声音。
直到屏幕熄灭。
场面又回到刚才那般死寂,林缈忽然抬头,半空的漾着层濒死的绝望。
她步子如铅。
刚弯曲了下膝盖,腰就叫两只手臂揽住。
泪水压在脑腔,她想哭却怎么也眨不动眼,她这个样子吓人极了,仿佛失了魂魄的躯壳。
萧彦神色沉的惊人。
他是惊骇的,揽着林缈的手隔着纱裙在颤。
“我送你上楼。”声色含哑,微不可见。
背景音乐有萧母婉转的解释,她站在台上,话筒的回音很颤,她开口,纷纷扰扰的议论声便降了些。
林缈听不进一个字。
她心口堵了股血,一只手扳开萧彦,扭过身急走过礼台下。
萧彦跟着要追上去。
桌前,老爷子吼住他,“你还嫌萧家丢的脸不够多吗?”
现在的局面,他走不掉,只能留下处理烂摊子。
关遇雪从厅中赶过来,路过萧彦时给了他个坚定的眼神,便追着林缈的脚步往礼台后跑。
天色因为阵阵乌雨暗下几分,风卷着着落叶雨点嗖嗖的拍打在地面。
下午三点,密布的云雨使天空看上去仿佛已经入夜。
大雨的关系,道路堵塞严重。
警车的鸣笛声也未能起半分作用。
礼台后方一片昏暗,脚下是各种连接在台上的导入线,盘旋在地上,稍不注意便会被绕进去。
江瑾月似乎一早就料到了林缈会来找她。
她点着烟,手指不时往边上弹着烟灰。
幽暗的环境掩埋着她脸上的表情,只有一只眼睛轻眨了两下,红唇噙住烟,悠悠的外吐着白烟。
厅中的声音传到着,并不太清晰。
以至于周遭安静了许多。
急促的气息伴随着鞋跟触地,点点靠近。
江瑾月的马尾扫在脖窝,耳后,轻的如风掠过。
“来了。”
她低声喃语。
林缈已经站在她身侧,她的表情挤压着绝望,尽量保持着冷静。
喉咙干涩。
沙哑。
“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江瑾月把烟拿开,手撑着肘,烟雾朦胧住她的右眼。
还不待雾气散开。
裙领一把叫力死死揪住,林缈倾身贴近过去,牙尖轻抖,“你觉得很得意是吗?你赢了?”
江瑾月轻笑,一开口。
浓重的烟味裹着空气滚进鼻腔,她被揪的嗓子有些堵,气一时难以顺畅,磕磕巴巴道:“当年我就警告过你,少惹我!”
她字句都染着狠毒。
林缈收拢了所有力气。
瞳孔涨大了一倍,敛着黯淡,“惹你?”
她半昂着下巴讥笑。
有又无穷无尽的苦楚憋在这抹笑里。
“你们对我指指点点,在背后编传,没有人跟我说话,孤立我,在我的衣服上写脏字,往我的饭盒里丢虫子,把我的脸挤进垃圾桶。”
林缈说的越多,眼色的恨意倒散淡开,更多的是迷惘。
她松开江瑾月的衣领。
肩膀颤抖到无力,扭动手腕扳着她的肩膀抵到墙壁上。
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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