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食楼阁之上,石崇、王恺正同班慕、计连一并用膳。石崇此时尚不知晓班慕的来历,却见她品膳得体,仪止更是世家才独有的风格且更加浑然天成、不拘一格。
王恺见石崇正在大量着班慕,这才主动介绍道:“季伦,她可是扶风班氏主家之后,连我在得知之时也大吃了一惊”。
眼见王恺说罢,便大笑着将杯中果酒一饮而尽。班慕此时闻听王恺说道自己,不疾不徐得开口说道:“石侯,班慕早先顽皮与侄儿混迹醉仙楼,赌斗一事,还望石侯切莫告诉我三叔”。
石崇此时笑着回应道:“班侄女不用担心,本侯与县公二人最喜我等世家之中不受常理拘束的后辈,你能女扮男装私自跑来这洛阳城,想来也有我等年轻时的风范啊”。说道这里,石崇望了一眼王恺,两人皆是举杯大笑。
“侄女自然是不及两位叔伯了。只是侄女有一事不明,石侯你是怎么找到我这侄儿的,还特意将他带到这里的?”,班慕此时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一旁的王恺此时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想听听石崇的说法。
石崇此时望了一眼班慕身旁的计连,这才解释道:“本侯也是机缘巧合,正好在慧见道长的讲经会上遇见的计连的。早间计连不是在我那醉仙楼中败了我府上那名剑客嘛,正巧下个月贾后大寿,我府上准备出一场剑舞以表祝贺。但这剑舞每每到最后一处时,就进行不下去了,于是我便想让计连来看看。这不刚才秦姑娘派人来,说是剑舞已经完成了,只是太子这一打扰,本侯也就没兴致再检阅了”。
言及太子,石崇又开始有些不痛快了,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王恺此时听石崇说剑舞一事已经解决,随即开口询问道:“这剑舞一事怎就突然就解决了?先时我看你也没少请人来参详,究竟是怎么解决的,快说来听听”。
石崇此时望向正在小心翼翼处理着身前海鲜的计连,笑着说道:“计连小兄弟,那剑舞一事究竟是怎么解决的?快跟我们解释解释吧”。
此时计连身旁的班慕望着他正摆弄着蟹壳和蟹腿,轻轻将它们取了过来,随即吩咐道:“人家问你话呢,别只顾着吃”。说完,班慕就开始帮着计连剔出蟹肉和蟹膏起来。
计连这才抹了抹手后说起了秦舞她们演绎剑舞时的问题来。“石大叔,秦姐姐她们的剑招和剑阵其实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其实是出在节奏上面”。
“节奏?”,王恺此时和石崇两人面面相觑,有些没听明白。
计连则继续解释道:“经里说过,行气肩上三阳内曲,行气足下三阴外溢。而秦姐姐她们在结最后一式剑阵时,总是内息紊乱,经脉逆转。自然不能将剑势继续流转,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把问题都跟她们讲清楚了,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了”。
班慕此时听计连解释完后,递来一只开了壳的蟹腿后,问道:“小连,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石崇此时却是问向班慕道:“班侄女,计连不是你侄儿吗?这些难道不是你班家所学吗?”。
班慕这才向石崇、王恺解释道:“小连是我大姐还有姐夫的义子,侄女也是昨日才接他们来到洛阳的”。
计连此时谨记文始的交代,并未将自己所学悉数说与三人听。只是简单解释道:“这些都是我在草原的时候跟师父学得”。三人眼见计连这样说道,也就不好再追问了。只是王恺此时却是忽然向石崇说道:“季伦,下个月贾后大寿,你就准备了这一场剑舞吗?如今太子咄咄逼人,你何不趁此良机博贾后一悦?既然计连小兄弟是何将军的义子,在场的也都算是咱们世家中人了,说说看你准备了什么宝物送给贾后?”。
石崇此时揉了揉眉心,这才轻声说道:“我打算让工器阁的人加紧赶工,将白玉仙游兰山图修复完毕。届时当殿前烟火燃尽之后,我便会命人将此物呈上,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一睹这稀世珍品的真容了”。
班慕此时听说石崇竟收藏了白玉仙游兰山图,更是打算将其修复好送与贾后。于是开口说道:“石侯,这白玉仙游兰山图难道是始皇帝留下的那件宝物?不是说早已毁于战火之中了吗?”。
石崇此时听班慕也知晓此宝,于是便耐心的为其讲解道:“班侄女有所不知,这白玉兰山图当年本该毁于霸王的那场大火之中。可当时阿房宫侍从奴婢岂止千人,其中便有一名掌宝内宦趁着楚军劫掠之时,偷偷将这白玉球藏在了股间,一路夹着此物逃出了沿路楚军的搜捕”。
王恺此时又补充了一些这白玉兰山图的传闻后,班慕这才得以知晓,原来白玉仙游兰山图是一方宝玉雕琢而成的玉球。
而就在石崇四人正享用佳肴之时,洛阳城中一处深宅大殿之内,灰袍老者此时正同一名五官刚毅的男子述说着今日太子遹在石府的所做所谓。而男子此刻已经听完了灰袍老者的讲述,正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灰袍老者此时也不急离开,两人就这般静静的呆在这方大殿内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许久之后,殿中那名面容刚毅的男子这才开口沉声问向灰袍老者道:“莫先生,你怎么看今日太子的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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