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骨伤座落在城南的一个小村子里,确切点说就是一个农户的家二层简易平房,门前是一条小路,在路边厕所旁的一棵大约两人合抱的梧桐树上用铁丝系挂着一块长方形的木板,木板上用红漆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大字“骨伤”,从悬挂“骨伤”木板的梧桐树到简易平房的四开门门口大约五六米远的样子。四开门属于那种典型的西式木质门门是木质的,上面胡乱的用油漆涂抹着不知名的花朵,门的上面是一个长方形的透明玻璃窗,玻璃的外面是一道道铁棍儿防护着,门两边关着,只有中间的两扇开着,而在中间开着的两扇门脑上悬挂着一种半透明的灰色的略显破旧的塑料门帘,四开门的两边山墙上贴着一副对联,右手是:管他骨折扭伤,左手是:一副草药无恙,门脑上边的横批是:捏骨匠杨。
杨明是一个瘦瘦的汉子,中等个头,年龄约莫四十岁左右,偏分头,国字脸,浓眉大眼,上身穿一件浅蓝色小花唐装,下身着一件灰色唐裤,脚蹬一双圆口黑布鞋。当收破烂的中年汉子满头大汗的拉着张三孬来到门前的时候,杨明正在门前的空地上演示着太极拳,听见张三孬痛苦的呻吟声,杨明立刻停下来正在兴头上的动作,快步上前粗略查看了一下张三孬的伤势,急忙走到四开门前伸手撩起塑料门帘,向收破烂的中年汉子招呼道,“师傅,把人往进拉!”收破烂的中年汉子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微笑着向杨明点了点头,然后一伸手,很小心的将平板车拉进了屋子内。
走进四开门,里边是一个大约五六米左右的通道,通道的左右两边各是一个房子,各有一个橱窗正对着通道,左边的橱窗旁的山墙上贴着一张白纸,上书:挂号,收费,右边的橱窗旁的山墙上也同样贴着一张白纸,上书:取药,结账。一位三十岁模样的胖女人正坐在左边的橱窗内低头织着毛衣什么的,猛一抬头看到了通道内的杨明和拉着平板车的收破烂的中年汉子,嘴里不知嘟哝了一句什么,随即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哎呀呀!这是谁呀?”胖女人来到平板车旁看着大声呻吟的张三孬很客气的问道,“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别问那么多啦,先给这位兄弟挂个号吧。另外,”杨明一脸严肃的向胖女人吩咐道,“取一副夹板,再熬上一副治疗右小腿腿骨的草药,我现在先给这位兄弟去拍一个片子,确定一下伤势和具体位置。小强,小强”杨明向里边的客厅喊道,“小强,拿一副担架出来!”
“师傅,你这人叫啥名字?”胖女人看着收破烂的中年汉子问道。
收破烂的中年汉子一怔,旋即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瞪着两只眼睛使劲的摇了摇头,“我不晓得。”
“那?”胖女人迟疑了,“那这个伤者你是从哪拉来的?他的家人或是亲属呢?”
“在这呢在这呢!”这时,金刚和杨武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金刚指着躺在平板车上的张三孬对胖女人说道,“婶婶,这是我朋友,叫张二孬,栎阳人,跟我和你杨武一块儿在我晴天叔那学针灸哩。”说罢,看着杨明点头微笑了一下,“杨大夫好!”
杨明微笑着向金刚点了点头,“好好,金刚好!”随后看了看杨武,杨武会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个叫小强的小伙子拿着一副简易担架从客厅走了出来,众人连忙上前合力将张三孬抬起放到担架上,然后小强在前杨武在后将担架抬了进去,杨明则紧跟在后面。金刚一边伸手用衣袖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抬脚就要跟着进去,却被胖女人和收破烂的中年汉子一左一右给拦住了,收破烂的中年汉子一伸手,说道,“钱呢?”
金刚没有说话,痴痴地看了收破烂的中年汉子一眼,又痴痴地看向胖女人,胖女人愣了一下神,旋即满面桃花,微笑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收破烂的中年汉子,收破烂的中年汉子也跟着愣了一下,继而伸出右手颤抖着接过钞票很麻利的装进内衣口袋里,然后冲着胖女人和金刚笑了笑,一伸手抓住平板车车辕,很麻利的将平板车推出了门外,随即,门外就响起了粗狂的民歌声:
羊个兜兜手巾哟
三道道蓝
那个见个面面容易
咋就拉话话难
。。。。。。
金刚看着胖女人听着民歌发呆的当儿快步走进了大厅,来到了拍片子的房间门口,房门紧闭着,杨武一个人在门口站立着。
“怎么样啦?”金刚看着杨武问道。
“刚进去,还没出来哩。”杨武嘟哝道。
“金金金,刚,”胖女人一脸春风的走了进来,看着金刚问道,“那个什么张住住住院,谁谁谁,来,缴费?”
“哦这个呀!”金刚看着胖女人笑道,“这个不忙,不忙,又出钱的人哩。”
“快快快,说,这个钱钱钱,由由谁谁谁,来出?”胖女人明显结巴上了。
金刚正要开口,杨武却抢了先机,“婶婶,你先别急,听我给你说,这个受伤的人叫张二孬,刚才金刚已经说过了,是跟我和金刚一块儿跟着晴天学针灸的,对了,晴天你知道不?”
胖女人一脸迷茫的瞪着眼睛摇了摇头,嘴里发出“不不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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