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贾进红举起右臂的那一刻,李去病和程三针立时就懵圈了,两位老中医只觉得天旋地转,脚底飘轻,就好像整个人坐在云里雾里一样。程三针因为之前见识过小林的医术,因此上心里提前就有最坏的打算,不过医病嘛?谁也不敢保证一定就可以见效,更别说什么立竿见影那些只有在睡梦中才会有的奇效了。而李去病就不同了,也许是对自己预期的希望值期望的太高了,也许是打心眼里根本就瞧不起晴天的医术,或者对于贾思敏的消息早已经嗤之以鼻,又或者是认为自己本身的医术就已经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度,反正一句话,自打晴天一开始给贾进红诊脉的时候,李去病就已经确认为晴天输定了,而且会输得一塌糊涂,因为藐视晴天的缘故,因此上直到晴天给贾进红扎针的时候,李去病依旧是眯缝着眼睛,左嘴角高右嘴角低,喉咙之间竟也发出一种形似古筝弹奏十面埋伏的曲调,右脚尖竟也跟随着曲调一上一下的踏着节拍。本来嘛,贾进红的右臂已经萎软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论谁也别想着扎一次针灸就可以见效,除非是神仙之力或者那撒洪荒之力,如果不想出什么洋相闹笑话,要不然就不要去治疗,别说彭衙的几个有名望的老中医折腾了一阵子治不了了,那撒,省城的老中医专家教授啥的不也是治疗了一阵子没有辙吗?咳咳,咳咳!李去病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讥笑,却没有笑出来,看着贾进红轻轻松松就举起来的右手臂,李去病刚露出出来的半个笑容就在脸上僵住了。
“大大这病也能一针见效?”
“太不可思议了?”
“太神奇了!”
“啧啧。。。”
。。。。。。
看着贾进红在扎针后轻而易举的举起来萎软多时的右手臂,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炸了营,乱七八糟的说什么的都有,而更多的则是瞪着眼睛砸吧着嘴巴,从嘴里发出来吃东西很香甜的音。。。
金刚家里遭贼了,金刚的家人和房客以及些许好事者迫不及待的相拥着走进了门洞,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了开去。看着最后走进门洞的晴天,贾进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即放下右手,用左手在胸口轻轻地抚摸了几下,站起身抬脚就要离去,却被身旁的贾思敏一把给拉住了,贾思敏因为惦记着贾进红说过手臂见效之后就去对面吃饭的承诺,因此上也就顾不得软柿子家里遭贼不遭贼的事情了,心里边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一会儿到酒馆后喝什么酒吃什么菜,就是一双小眼睛就紧盯着贾进红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不留神贾进红就给溜走了似的。
“进红,着急干嘛去?不是说好了去对门么?”对于贾进红萎软的右臂的治疗问题,贾思敏其实也没有少费心思,毕竟是兄弟加同乡嘛!彭衙的那些有名望的能挂上串的老中医,都被贾思敏一个一个的介绍给了贾进红,可是徒费时间和钱财,最后不但都对贾进红的右臂拒绝治疗,几乎都是一口腔的给这个可怜的右臂判处了不治之罪,而对于以给名医介绍病人而著名的贾思敏也是回避三舍,李去病因为是贾思敏的岳父加姨夫的关系,又因为整日躺床无法移动,因此上也就只能硬着头皮隔三差五的接见贾思敏这个吃货了。贾思敏因为晴天治好了牙痛顽疾,因此好几次都想回老家去叫贾进红前来治疗,可是因为公务繁忙一直没有腾出手来,这不,正好今天贾进红有事进城,而李去病又自告奋勇领着贾进红找晴天,嘿嘿,真格省了不少事情。如果晴天真的有能耐治好了贾进红的右臂,那,在酒馆里打打牙祭自然是少不了的,假如晴天没有治病的能耐,嘿嘿,对不起,彭衙县城内不养庸医,那撒,爱上哪去上哪去。各人都有各人的盘算,眼看着贾进红的手臂一下子给举了起来,晴天因为有事回了软柿子家里,这个贾进红不是刚才夸海口说手举起来了就去对面吃饭里么?现在这心急火燎的是要上哪去?莫非是不想让我打牙祭?
“嘿嘿嘿,”贾进红不好意思的冲着贾思敏笑了笑,抬手一指不远处的公厕,说道,“好哥哥哩,内急,内急。”
“快去快回,我在对面酒馆等着你噢”贾思敏松开贾进红,伸手指着对面的饭馆吩咐道。
“好好好,你先去,你先去,我快忍不住了。”贾进红尴尬地笑了笑,继而撒开双腿,一个五十米冲刺向公厕跑去。
贾思敏看着贾进红跑进了公厕,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随即向李去病和程三针招呼道,“姨夫,程叔,咱们到酒馆去吃个便饭吧?”
听到贾思敏的招呼声,李去病才从一脸惊异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半张着嘴巴,口中兀自发出“唏嘘”的声音,看着程三针苦笑道,“后生可畏诶,后生可畏呀!”程三针一脸惭愧地点了点头,轻声附和道,“就是的,就是的,唉”
贾思敏以为二人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于是又重复问了一句,却看见李去病和程三针还是无动于衷。贾思敏哪里知道这两位老中医的苦恼和烦心,这时候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眼前,这两位老中医也没有心思去品尝。
程三针随后邀请李去病去自家医馆坐坐,李去病没有拒绝,于是程三针就搀扶着李去病向自家医馆走去。
贾思敏讨了个没趣,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然后自己一个人去了酒馆,一边走一边嘟哝道,“不吃白不吃,吃到肚子里才是实落。”
再说贾进红跑进公厕后并没有急着去解大小便,而是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然后爬在公厕的矮墙后露出半个脑袋看着街面,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口袋里只有仅仅的二十多元钱,别说喝酒啦,就是点上一盘中等档次的凉菜可能也不够用,下午还要坐公交车回家,公交车费也得十元左右,幸亏软柿子家里遭贼了,也不然晴天扎完针后索要针费,那可咋办呢?“能赖须当赖,咳咳!”看着贾思敏走进了酒馆,贾进红一刻也不敢耽误,急忙走出公厕,步入人丛中,急匆匆地向南街公交车站方向走去。
程三针医馆内,郑英儿独自一人坐在药厨前的椅子上,双手扶着下巴,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呆,街窗下的木凉椅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聊天的老年人,裤腿高挽,四条腿上稀稀疏疏的扎着几多毫针,针灸床上则趴着一个中年汉子,裸露着背部,背上扎着些许毫针。看到程三针扶着李去病走进了医馆,坐在木凉椅上的两个老年人停止了交谈,急忙向程三针和李去病打招呼问好,程三针和李去病也微笑着向两个老年人问了一声好,然后就向沙发走去。
程三针将李去病扶坐在沙发上之后,就亲自去药厨前沏茶倒水。
“程老师,”郑英儿依旧看着街面,对站在药厨前沏茶的程三针说道,“刚才可有几个人上门来讨要印广告的费用,我给人家说,等你回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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