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心灵手巧,自从宁放父母过世后,就包揽了宁放衣食住行。
“公子,我给你做了双鞋,你看看?”
“唔”
李冶蹲下身,拿手中的新鞋往宁放脚上比划着,满脸喜悦。
宁放哼了一声,不过新鞋倒是合脚,大小合适,就换上了,刚要回房,被李冶叫住了:“公子,胡同后面宁二的菜地租期到了,却不续租也不还田,您看怎么办?”
“是那个宁二?”
李冶点点头。
宁放皱了一下眉头,他平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家里的事都是李冶打理,也懒得问,以往倒是没出过问题。想到这个宁二,宁放不禁摇头,宁二跟宁放一样也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宁放毕竟还努力结交上流圈子,有品味的人。而宁二却整天跟着泼皮无赖混。
等宁放找到胡同后面宁二家,这家伙刚睡醒在院子里喝茶,昨晚不知去哪里偷鸡摸狗了。看见宁放,立即意识到是什么事,眼神躲闪着。
“宁二,你的菜地租期到了,打算续租还是还田?”
“宁公子……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宁二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清楚,几天前,西城新近冒出的暴发户姚五已经放话出来了,要强买这一片的菜地,听到这个风声,宁二就打算拖延着到时候看情况。
竟然是这样,宁放一阵愤怒。原以为这个靠一只蛐蛐暴富的姚五最多不过是暴发户,小人得志蹦跶不了几天。没想到姚五野心勃勃,竟想圈地巧取豪夺。
………………
第二天,宁放去茶楼喝茶,便听到很多消息,泼皮无赖姚五已经放话要强买沿河两岸的菜地,茶楼里议论的人虽然气愤,却都惶惶不安。姚五本来就是泼皮无赖,现在成了暴发户有了钱,有钱有势,普通人哪里敢惹。
而齐州府蛐蛐圈里人,听到这个消息估计要吐血,很多像陆九渊那样的资深玩家,玩了十几年蛐蛐,也无缘得到黑背那样的上品。一个泼皮无赖竟然得到上品蛐蛐,还因此飞黄腾达。
可以预见,闭门不出的秦白茅输给姚五只是时间问题,一旦姚五砸了秦记蛐蛐坊百年老铺,这可是轰动齐州府的大事。
茶依旧很苦,宁放坐着慢慢喝,觉得时间从未有过今天这样漫长,壹碗茶居然喝了两个时辰。
如果不是事情现在到了宁放身上,他仍旧可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逍遥自在,往来于齐州府贵族圈子里,保持着曾经富二代的身价,继续表面光鲜,与世无争。
可现在,宁放清楚事情已经来了。
姚五是本地人,自然清楚宁放光鲜的外表下其实是徒有虚名,一无所有,也不会忌惮,肯定会对宁家仅剩那点田地下手。
冬天的太阳暖暖地从茶楼窗口照进来,阳光洒在地上,那么温暖和煦,街上有卖唱女子在旁边低声唱曲儿,一帮半大孩子围着那女子起哄,挑着担子的菜农满脸忧色,经过茶楼时羡慕地向里面望一眼。
郑秀才依旧坐在那个位置慢慢喝茶,跟旁人吹嘘自己那聪颖伶俐的女弟子。
一切都和过去一样,一个冬日普通的午后。
然而,宁放却感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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