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即为大势也!大势滔滔,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何去何从,还望大人明断,莫再做无用之功。否则徒自害民害己而己。”

“这……”陈远紧锁眉头,沉吟起来。

“大人,头可断,血可流,大节不可失也。若失了大节,将遗臭万年,永世为世人所唾弃矣。”汪麟顿足道。

“汪兄勿急。千余兄弟身系陈某一身,陈某不得不慎而处之。”

“大人误矣!蒙元侵我疆土,欲灭我社稷,我等岂可畏缩,有死可矣。”说着,又指着黄元,厉声喝道:“此人浑受国恩,不思报效,反投身异族,为虎作伥,此正为贼子矣!如今到此摇舌,惑我军心,大人何不杀之以祭旗,鼓舞军心,与鞑子决一死战!”

“汪兄,两道是两国相争,尚不斩来使。黄兄远来是客,吾等岂可失了待客之理。”

“背宗叛祖,卖族求荣的贼子算得上什么客人!大人切勿糊涂啊。”汪麟痛心疾首,厉声道。

“汪兄何置如此。且下去休息一会。陈某自有主意。”陈远摆摆手。

“大人,千万不可听信贼子蛊惑!做那不忠不义之事!”

“汪兄勿忧,且下去休息吧。来人,将汪处长带下去。”

“陈远,你难道想投敌!汪某不走!陈远,你这贼子…”

陈远苦笑一声,招了招手。门口走进两个警卫,将呼叫声不绝的汪麟架出门去。

“呵呵,惊扰黄兄了。陈某代汪兄向黄兄致谦。”陈远向黄元拱手道。

黄元整了整衣冠,摆摆手道:“唉,似汪世兄一般不识大势,迂腐短视之人,黄某领教多了。每逢朝代更迭,如伯夷叔齐般不食周栗的愚忠之人不知凡几,不差汪世兄一人。彼辈只知社稷,不知民生,只知愚忠,不知大势,误国害民而不自知,惜哉,惜哉!”

“黄兄所言,恕陈某才疏学浅,实是难以理解。”陈远拱手,不解道:“陈某与汪兄相交多日,其也远非迂腐之人。汪兄其人,忠贞不屈,不畏生死,意欲救国救民!。到黄兄这里,怎么倒成了误国害民的迂腐之徒了?”

“陈大人可听说过有好心办坏事一说?”黄元笑道。

“陈某出身乡野,倒常见过此事。”陈远点头道。

“对了,此辈之为,正可称之为好心办坏事了。”黄元一拊掌,叫道,“此辈之人,眼中只有宋室,心中只知愚忠,却不肯抬头看看。这天下已大变矣。”

“哦。”陈远眨眨眼,疑惑道。

“陈大人请看,如今蒙元也兵临临安城下,宋室能抵挡乎?”

“难。”陈远摇了摇头。

“今天下十成,蒙元也占了九成九,仅有区区数州,宋室社稷还有希望否?”黄元追问道。

“唉。”陈远重重叹了一口气。

黄元抖擞精神,接着道:“如今,宋室社稷倾覆已是必然,大元一统天下大势已定。而一些愚忠之人,还抱着誓死不降之心,聚众顽抗。大厦将顷,岂是彼辈可支之事?彼辈事败也是必然。一旦事败,彼辈慷慨赴死,然国家何其不幸,因其多招兵火?百姓何其不辜,徒惹杀身之灾?是矣黄某言其祸国害民而不自知矣。”

“这…黄兄所言,倒也有些道理。”陈远啄磨了良久,点头道。

“自然是有道理的。”黄元笑道,“我大元之主英明神武,乃是不世出的圣人,大元一统大下是大势所趋,逆势而为者必然粉身碎骨。当今与其妄为招来刀兵之灾,不如顺应形势以迎我大无一统。我大元一统江山后,必将布德四海。到时处处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岂非又是一个盛世之景。陈大人若能番然悔悟,顺应大势,归降大元。于个人而言,可享富贵;于百姓而言,也可让百姓免遭刀兵之灾,安享太平。如此美事,如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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