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绣帕的妹子穿着绿裙子,也如‘番薯’之前所说的那样,生的好标致,但是朱学休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

就在妹子水汪汪的大眼前,朱家大少爷骑上自行车,载着他的‘马仔’——‘番薯’迅速离去。

只留下标致的客家妹子,站在路边上两眼含泪。

朱学休会骑自行车,番薯也一样会骑。但是朱学休从来没有让对方骑车带过他。

“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坐在一婆婆妈妈的笨蛋后面算怎么一回事!”

大少爷既然这样说,那么每次两人共骑时,作为跟班的番薯就只能坐在他的身后。

出了墟市,眼看着鸡公岭就在眼前,朱学休早早就开始嚷嚷。

“快点下去,……推!”

鸡公岭是个陡坡,没等大少爷开口,番薯就跳下车,在身后使劲推着。

对番薯的卖命,朱学休很满意,但从来没有开口夸过对方。“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快点上来,要下坡了!”

坡很陡,又很长。骑着飙一下,两里路就过去了。但是今天朱学休和番薯两个人就没有这样的好运。

还在坡顶上,就看到一群牛在马路中间。让过之后,路边就出现一个挑担的老婆婆。

“啊……”

就在一声长喊中,自行车载着朱家的大少爷和‘番薯’两个,栽进了路边的水田里,顿时摔成了狗啃泥。

端午时分,水稻正要结胎之际,块块田都是满当当的水。烂泥之下,两人也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自行车被陷在泥里,一时很难拿出来,四里的稻苗更是压下一片。

“番薯,死番薯,都怪你!”无论什么时候,主人受伤了,受罪的总是下人。

朱学休发现自己没有摔伤,‘番薯’也没有受伤之后,当即开口抱怨。“要不是你在要我后面大喊大叫,我能发慌吗?……都怪你!”

犯错的永远是别人!

朱学休嘴里振振有词,永远都是道理。不过是手里扶着自行车,这才没有时间对着‘番薯’拳打脚踢,只能满脸怒色的瞪着对方。

‘番薯’也一样恨恨的回瞪了自家少爷,不过时间不长就低下了头。

“看什么看,不说你你还以为有理了呢!……站着干什么,赶紧的帮忙把车拉出来!”朱学休凶巴巴的教训说自已的跟班。

两个年轻的半大小伙子,忙活了小半天,终于把自行车从淤泥里拉出,一起抬着上了田埂,到了路边上。

两把自行车放到马路边上,安排‘番薯’进行检查,朱学休就在马路边的小沟里,洗刷身上的泥巴。

朱学休是个嬉皮笑脸的性子,哪怕是狼狈这成这样,脸都看不清模样了,还不忘腆笑,对着路边经过的乡亲们大呼小叫,打招呼。路边一辆牛车上的靓丽妹子们更惹得他不断招手,叫的更是欢快。

“表妹子们,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饿坏了吧,过会到我家吃饭吧!”

一个刚成年的小伙,邀请一群大姑娘到家里上门这是什么操作,又是抱的什么心思?这完全是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过对方也是知道他在开玩笑,都是嘻嘻的笑着,更有几个年纪小些的孩童般的女孩对着朱学休刮脸,吐出舌头扮鬼相。惹得朱学休更是开怀,嘿嘿笑着,朱学休丝毫不为意,乐滋滋的站在水里就是傻笑,望着牛车渐渐远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牛车上居然有人对着他唱歌。

“哎呀嘞——”

“心有急事快快赶,车子轮子团团转(哟)~”

“压坏禾苗一大片,路边婆婆心凄凉(啰喂)~”

“小哥唔要急洗衫(那),行前致歉是道理(啊)~”

没错,听到的正是客家山歌。赣南地区客家山歌很流行,即兴即唱,即唱即编,灵活性特别的强,适用范围也很广。有事没事都有人喜欢哼上几句,年轻的男女谈情说爱,更是喜欢用山歌的方式来表达。

不过眼前这首歌虽然是年轻妹子唱的,又是对着少年郎歌唱,但一首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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