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武阳城外,徐州援军营中。

“砰!”主帐为首之人怒将酒樽狠狠一摔,赫然是那吕布吕奉先,此刻他正如盘卧的猛虎一般:“我率军来此,被拒城外毫无作为,臧子源之流竟废物到连多一日都守之不住!”

一侧的东郡郡丞陈容见不得他说同乡主君的不是,开口反驳:“非是我家太守无能,实在是敌军狡诈。荀谌那厮入城用计诈开城门,我家太守真诚君子,如何能懂这些诡道弯绕?”

吕布冷哼起身,擦拭一旁架上的方天画戟,接口道:“荀谌也算有些本事,虽不及我家陈宫先生,却也有七八分功力了。只可惜仓促发兵而来,留先生守徐州基业,否则定要让那荀谌小儿好看!如今只能由他嚣张些时日。”

陈容想到自家太守还在城中蹲大狱当阶下囚,便躬身大拜:“还请将军救我家太守!”

“我自然是想救臧子源的,否则也不会发兵劳顿来此。文远,战事胶着,你如何看?”

一面容方正严肃之人出列对答,正是吕布帐下八健将之一的张辽张文远,他言简意赅:“应当撤兵。”

另几人也出列附和,均是吕布帐下大将如郝萌、成廉之流,毕竟远道而来又顿挫城下毫无破城之策,除了拿人命硬耗没有别的办法。

吕布闻言又摆手:“劳师远征却无寸功而回,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我吕奉先无能?况且我一退则荀谌高干之流派兵出城衔尾追击,如蝇蚊在侧,让人防不胜防。”

张辽随即开口:“不如我军佯作退兵之势,待城中出兵追击时回身一击,一战痛击敌军,如此我军再要退兵时城中必不敢出兵再犯。”

吕布蒲扇般的大手一拍张辽肩膀,这位雁门而来的猛将也被拍得肩膀一软:“文远此言深得我意,明日你率兵断后,务要让那袁军见识见识我军的威风!”

事已至此,陈容仍不死心道:“将军,那我家太守...”

吕布不耐烦地挥手示意陈容退下:“你家太守愚钝,坏了大好的局势不说还沦为战俘,我能发兵已是仁至义尽,难不成让我军弟兄们的性命去填那无底洞?”

陈容心下哀叹,他与臧洪既有同乡之谊又受其简拔之恩,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将臧洪救出的,就算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如今吕布靠不住,他只能自己再做打算了。

次日天未亮,吕布营中就埋锅造饭,丝毫不掩声势。

即使夜里吕布军中东郡郡丞陈容趁机跑路,也丝毫没影响吕布今日谋划——他相信无论如何陈容也不会蠢到自投罗网入城去献计救人。

臧洪这等被袁绍视为腹心的人叛乱,可不是高干、荀谌等人可轻易放走的。

探子尽职地将吕布军中异动传达给高干,高干如往常一样点兵准备派出小股兵力出兵骚扰,以拖延吕布撤军。

这是他先前定好的计划,多次骚扰以待袁绍援军,尽可能损耗吕布军力,以便为日后图谋徐州铺垫。

他以手下将领张南领三千骑兵,眼见徐州军开拔撤退,大开城门杀出欲衔尾追杀,一时间袁军喊杀声震天,掀起尘土飞扬,颇有几分破敌制胜的气势。

这些时日他们每次趁徐州军撤退杀出都能让对方损兵折将,已形成了必胜的惯性思维。

不料这次情况有变。

这次徐州军后撤之势井然有序,颇有章法,竟有守株待兔的意味。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