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几日屋外形迹可疑者愈发多了起来,像是在...监视我们。”焦触为荀谌一桶一桶地将洗澡水倒入荀谌找人新修的浴池,浴池以整块大理石为材,打磨光滑不输后世,外刻“清泉石上”四字,落成后郭嘉、杜袭等人皆啧啧称奇,隔几日便来泡上一次。
荀谌伸手探了下水温:“没想到你还能注意到被监视,我以为你只有饭量大这个优点。”曹操的多疑在后世也是闻名的,荀谌早已料到一面之辞还难以让曹操信任他本人,派人监视也是情理之中。
“先生胡说,我不仅饭量大,我还...我还...”焦触一挠头,好像确实除了饭量大再举不出别的优点,便悻悻闭了嘴。
荀谌脱掉衣物踏入浴池,任由热水漫过头顶沉入水里,吐出一串气泡,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怎么搅动局势,在被监视的情况下又该如何跑路。
“先生,有人自称毛阶,前来拜访。”甄宓打开门唤荀谌待客,氤氲水汽中隐约见得肉色,脸一红迅速将门合上跑开。
焦触还不知甄宓身份,他正卖力地为荀谌搓澡:“这甄家公子面皮真是薄,都是男人有什么害羞的!”
荀谌也不戳破,随意冲洗了一下便披上衣衫出得浴室,他不曾与此人有交往,不请自来不知是何用意。
“孝先兄,久仰久仰,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荀谌回到颍川也不是没做过功课的,这毛阶在曹操手下名声颇好,有清公素履的美誉,为人正直严肃。
毛阶踌躇了一会儿才道:“教友若见笑了,近来友若所创糕点闻名颍川,便是连曹公都称赞不已,我不好酒,却耐不住家中妻女口馋,特来向友若讨要一份,还望友若莫怪。”
荀谌制成的梅花糕在曲水流觞后在颍川成为风尚,不知多少大家小姐想尝上一口,前几日他带去曹操府上的糕点,引得曹操几位夫人皆在贵妇聚会时夸耀。
然而荀谌即便将做法教给家族,产出总归有限,还难以供应整个颍川的上层社会,毛阶这才上门讨要。
想他毛阶视金钱若粪土,往日里是从未开口问人讨要过东西,这脸皮终归薄了点,一心要回报荀谌,两不相欠才好,便道:“友若最近可是有何处得罪了志才兄?我听得些风声,还望友若早日与志才兄冰释前嫌。”
荀谌一头长发披于身后,出来得匆忙来不及束发,还不停滴水,他取来糕点递给毛阶,又擦拭了一番:“多谢孝先兄提醒,我与志才兄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想必当中必有误会,我寻个时机前去拜访。”
毛阶见糕点到手,知道自己突然上门打搅了人家洗浴,便当即告辞。
荀谌待其走后脸色难看,他若是听不出毛阶话中之意也就不用混了,定然是那戏志才背后阴他,在曹操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这风声传到毛阶这等曹操近臣、一州治中从事的耳中太正常不过。
平日里毛阶为人嘴严得紧,也就是上门求人心下有愧才透出点风声。
不管怎样,荀谌算是知道应该如何破局行事了,他请老仆去邀郭嘉、杜袭、钟演三人,说有要事要与三人相商。
三人来时荀谌已面色如常,正襟危坐烹茶倒水:“谌有一事还请三位相帮,事关重大,应了水镜先生那一劫!”
郭嘉三人神情严肃,颍川都在传扬荀谌飞马之名,只有他三人知晓司马徽飞马之后还有一句应劫之语。
“友若尽管说来,你我几人兄弟还需客气甚,但有所为,无所不为!”钟演当即表态,但凡荀谌让他们做的,他们什么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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