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王妃刚用过早膳,正半依在太师椅上喝茶。
昨晚与世子说的事情,即便已经拿定了主意,却始终徘徊在她的心头,难以释怀。
难道真的会……这么巧吗?
还是,只是偶然?
想起当日在华阳殿上,那曹美人的神情,她就觉得浑身膈应,以她的直觉来看,这个女人,真是太过精明!若真成敌,是个很难对付的主。
和她哥哥一样,聪慧之中,又带着目的性。
婢女在外敲门。
“王妃,南安王府的夫人求见,人在厅堂等待。”
听到这句话,她的眼神蓦然一动!
果然来了……
难道,真的这么巧?
心里这样想着,她的嘴上却连声答应。
“好生照应着,我这就来。”
“另外……”,她的眉头微颦,朝婢女吩咐道,“你进来……这样……”
“是,奴婢知道了。”
没一会儿,王妃更衣完毕,她一边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边沉思着脸,缓缓地往厅堂走去。
待走近门口时,忽然绽放出了笑脸。
“稀客稀客!”
“夫人远来,府上照顾不周,还望夫人莫怪。”
看见来人,秦姝儿连忙起身,朝王妃拂了拂。
“王妃哪里的话,妾身已到大殷数日,只因尚未安顿下来,所以这几日一直忙着,今日才得了闲,特来拜访王妃。”
话音刚落,立即有婢女,捧了一只长锦盒进来。
秦姝儿嘴角含笑。
“巴郡之地,没什么好东西。”
“数月前,夫君上山围猎,碰巧遇见一药夫,他采了一株千年野山参,硬要送予夫君,初次登门拜访,小小此礼,不成敬意。”
王妃笑盈盈地看着她。
“夫人客气。”
“久闻南安王贤名,连偶遇采药之人,都能如此有爱戴之心,可见是真的。”
“王妃过奖,只不过凑巧罢了。”
“夫人谦虚。”
说着,婢女换了一盏热茶上来。
“哎呀!”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拿毛巾,来给夫人擦拭!”
不等婢女说完,早有人拿了手巾把子,仔细地揩着衣裙。
王妃亦腾起身来。
远远看去,秦姝儿的衣襟上,已经湿了一大片,颜色甚是碍眼。
她走下来,关切地拉起她的手,左右地瞧着。
“怎么样?可烫着了?”
不等她回话,她急切地朝身旁吩咐:“快去取烫伤药膏来!”
说完,又瞪着地上的婢女。
“混账东西!”
“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怎么来屋里伺候?!夫人是贵宾,若是伤了一点皮毛,你叫王府怎么交代?”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王妃往地上瞥过一眼。
“做事如此毛手毛脚,来人,家法伺候!”
“王妃且慢,她也是无心之失……”
不等秦姝儿说话,王妃便看着她道:“夫人不必替她求情,府内的家法一向严厉,倘若这次不处罚,将来怎能服众?”
秦姝儿讪讪地住了口。
与此同时,王妃扫过一眼那湿透的地方,半颦着眉。
“夫人的衣裳弄脏了。”
“若是这样走出去,叫人笑话府内失了礼数。”
说完,她兀自担忧地摇摇头。
“恰好前几日,宫里面新赏下了几匹缎子,我瞧着好看,便吩咐制作了新衣,还没来得及试穿,夫人若不介意,可前去更换。”
“这……”
“世子一早便外出,府上如今就我一个人,夫人的衣裙湿成这样,让王府怎么好意思呢?”
她拉起秦姝儿的手,感觉分外亲切。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秦姝儿亦推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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