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水萦的耐心终于完全被他给耗光了。
她让自己重重倒回床,将那四方锦缎枕压下一半,又猛然弹了起来。
“白溪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是不是一句话,连我这种优柔寡断的人都嫌弃你了”
白溪岩突然抬起头,双目微眯,走过来将扇在轻轻砸在床沿:“杜水萦,我问你,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
“啊?”杜水萦不解:“你是什么意思?是在骂我笨么?”
白溪岩不回答,只朝她伸出一只手。
“你好了么?好了就起来,本少爷今日非得把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撬开脑袋?
天啊!这家伙又开始他那一套丧心病狂的动作了!
杜水萦死死屏住气息,想要掩盖住自己那因恐惧而有些混乱的气息。
到憋不住了,她猛然张口,呼出一口气,随即爬了起来。
“你……你不要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啊!在仙缘台上我本就可以杀了你的,是水娘子护着你。要是你再乱来,我不介意再用血灵符!”
她便说着便用视线暗暗打探四周。
这是一间华丽的屋子。入眼所见皆是细软之物。不管是棕褐色的檀木方桌还是圆弧四角凳子都用上好的绸缎包着边。
连那横亘在床与外室的屏风都是竹片为架,锦缎为底,上面用色彩艳丽的丝线绣着图案。
杜水萦初看去没有留意那绣着的图案是什么,只将视线又放回自己这里。
现下她睡的是一张雕花木床,床上搭着波浪卷边的帷幕,床中的锦被摸上去滑不溜丢。
此时房中无灯,显得有些暗。
她相信,如果将灯点上,这帷幕和锦被都将闪着水衡床中细软那样莹润的彩光。
这应该是个女子房间。
她相信这世界没有哪个男子会再像水娘子的哥哥水衡那样品味独特了。
“噗嗤……”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想起水衡居然笑了出来。
没办法,虽然水衡是水娘子的哥哥,但是她曾经代替水娘子享受过水衡的爱护,心里已经将他当成了亲近之人。
白溪岩见她笑,眉间的褶皱深了几分。
他将杜水萦拉过去,在屏风外的桌边坐了下来。
“你刚刚在笑什么?难道又是想起了金月言?”
他用细长的眸子紧紧盯着杜水萦。
杜水萦心中一痛,再次对这人的恶劣程度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她咬着嘴唇站起,右手装模作样在那桌面上一拍,又不敢拍得太重。
随后她用一根葱根般白嫩的食指指着白溪岩,道:“你……你太过分了!杀了人家夫君,还要故意提起。难道我思念自己的夫君也不行么?”
“不行!”
白溪岩仍是端坐着,可是语气非常重。
“什么夫君,我才是你夫君!”
他眉头紧锁,似是燥热,将那扇子缓缓摇着。
“再说了,金月言根本就是我做出来的一个替代品而已!说来说去,跟你卿卿我我,带着你游玩,陪着你修炼,三番两次将你救出的人都是我!”
“你不要胡说!”
杜水萦的手再次砸向桌面。
这次她因怒气而忘记了害怕,将手掌的拍得生疼。
安静至极的房间里也蓦然传来“啪”地一声。
“月月就是月月,不是你!你休想用你肮脏的人格侮辱他!”
她气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忽然又将血灵符召了出来,捏在两根手指之间。
白溪岩双目直直盯着那血灵符,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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