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集已然穿戴整齐坐在了演武台之上,在他身旁左侧,周仓手持一柄三尺有余的金环大刀,拄地而立。

而常山方的副渠帅褚燕也是腰间佩戴着一柄黑鞘长剑,面容肃穆。

时间已临近卯时,校场内已是熙熙攘攘,站满了人,这些常山方的教众们皆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台上唯一坐着的柳云集,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位大人就是咱们新来的渠帅了吧?”

“可不是嘛,我听说原来的吴渠帅因为触犯道中禁令,已被……”

“管他渠帅是谁呢,只要能让我吃饱饭就行!”

……

对于台下的这些议论声,柳云集微微一笑,充耳不闻,似乎根本听不见一样。

倒是褚燕站出来大吼了一声:“安静!”

校场内这些农民伯伯们的议论声才小了下来。

又过了片刻,柳云集这才睁开眼看向了身旁的周仓,问道:“周仓,什么时候了?”

周仓揖了一礼,大声说道:“禀主公,刚过卯时一刻!”

“好,”柳云集站起身来,转头看向褚燕,命令道:“褚渠帅,命各营照着名册开始点名,有未到之人,报上名来。”

“是!”褚燕应了一声,大吼道:“开始点名!”

命令一下,各营纷纷行动了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

很快,便有一位红面黑须的黑衣壮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跪倒在了台下,口中大喊道:“报!”

褚燕正想说话,看到柳云集瞥了他一眼,顿时噤若寒蝉,不再吱声。

柳云集这才看向了这位黑衣壮汉,他昨日在营中会见各级将领的时候,见过这位黑衣壮汉,似乎叫“林增”,现在常山方中任“大都统”一职,领八百人。

“林都统,何事?”

林增说道:“禀渠帅,前方阵偏将陈轻尚未到场。”

“偏将陈轻?”柳云集皱起了眉头,“陈轻何在?”

林增回道:“我阵中士卒说……陈偏将昨日醉酒,如今还在营中熟睡,唤之不醒,因此未能到场!”

“醉酒?呵呵。”柳云集冷笑了一声,吩咐道:“林增,你带上二三士卒,速速前去唤他,他若仍然未醒,你便将床和人一并抬到此处!”

“这……”

见他有所犹豫,褚燕跳出来大吼一声:“这什么,还不快去?”

“是!”

林增走后,便陆续有部将上前来禀报未到人数。

“报,我中军前阵全部到齐!”

“报,我前军左营全部到齐!”

“报……”

不多时,各营各部已清点完了所有的未到人员人数及名单,共计三人!包括那位还在营中呼呼大睡的偏将陈轻!

“褚燕,你去,将另外未到的两人唤来!”

“末将领命!”

少倾,未到的三人便全部被“请”到了校场,跪伏于地!

柳云集看着台下跪着的三人,先是微笑着开口问道:“陈轻,你何故迟来?”

三人中间的那位穿着黑袍、豹眼赤面的壮汉显然是刚刚醒酒,他竟是连礼数都忘了,未曾作揖便大声开口道:“末将不胜酒力,因此来迟!”

这话一出,台上褚燕的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

柳云集却是面色不变,依旧保持着微笑:“那你们二人又是何故?”

左边跪着的那位率先开口道:“禀大人,小的……小的睡过了头。”

看着身旁的二位都开口了,右边跪着的那位兄台也有些心虚的说道:“小的方才闹肚子,跑了趟茅厕,因此耽误了时辰。”

“好,”柳云集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面色一变,厉声道:“来啊!把这三人拖出去斩了!”

他这一声令下,台下校场里的诸将们都面面相觑了起来,一时间竟是无人动弹!

而那偏将陈轻的眼中也浮现出了一抹讥笑之色,似乎是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呵呵,褚燕,”柳云集眼中寒光一闪,看向了褚燕,“他们在等什么?”

褚燕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跪倒在了地上,同时怒吼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渠帅说的话没听见吗?”

褚燕一发话,军中这才走出几人,拖着演武台前跪着的三人往门外走去。

此时这三人才有些慌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新来的渠帅,居然是要玩真的?

偏将陈轻本就颇有勇力,他轻轻一挣,便从控制着他的两名士卒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喝,台上那小儿,我有何罪你要斩我?给你个鸡毛你还真当令箭了不成?我常山方渠何时轮到你当家作主了?”陈轻借着残余的酒力指着柳云集破口大骂了起来,“小子,你够胆就下来和我决一死战,我要是输了这颗人头你拿去也罢……”

陈轻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台上原本站在柳云集左侧的周仓身体忽然一动,从这高约一丈有余的演武台上一跃而下。他手中的金环大刀寒光一闪,陈轻大惊!来不及抵挡,整个人便直接被顺着天灵盖劈成了两半,缓缓倒地分开。

满堂皆惊!

而柳云集似对这一幕早有预料,他面色不变,淡淡的说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剩下的那两个也拖出去斩了!”

说完他嘿嘿一笑,暗道:““偏将”的职位,这不就空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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