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乱的思绪中睡着是件很难的事情,谢青云就证明了这件事情的是对的。辗转反侧几个时辰后从榻上坐起来,前脚就要迈出门口后脚却收了回来——她现在可是在“关禁闭”,她挠挠头又看向密室的入口。

再去一次却感觉到一丝冷意,提了洞中火把小心翼翼地接近洞口处,刚要掀开却听见上方传来对话声音,她赶忙唔上嘴巴低坐在附近静静等着上方的人走好让自己出去。火把就在旁边因而觉得火烧的呲呲声格外刺耳,也不知道旁人是否能听见,便将火把到远处踩灭摸黑回来听着外界的声音。

“叔父,若有机会的话,还请放过芸妹一条命,芸妹只是一时热血冲头才做了对不起柳家的事情,若我亲自与她说,她定会谢罪的。”谢青云判断出来此话是柳行说的,当时还觉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只是直到后来的某一夜,谢青云明白了他不过是个有着占有欲的伪君子。

“叔父知道你与小芸兄妹情深,你的父亲将你托付给我,你们从小一块长大,可……人嘛,面对利益需要快准狠,我希望你能有朝一日将狠劲儿逼出来,莫让我与莫鸥姑娘失望啊……明日的春日宴,小芸必然会唱歌,你就躲在某处听她最后一次展示她婉转的歌喉吧,这是我最大的宽容了。”

就这还宽容?还不如不听呢!谢青云如是想。她蜷缩在黑暗处的一角悄悄听着两人的动静,唏嘘一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正要离去,便听上头的草皮有搬动的动静响起,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轻轻站起身慢慢地向隐蔽处移动。

“柳少爷,假山处的卫生就由奴下来负责吧,您和主君到里头休息吧。”是那个女子的声音,谢青云仔细听见发现那搬动草皮的动静停止了下来,想必是柳行被女子制止了。

等到柳行和柳将军离开后,女子急忙把草皮掀开跳到地面,埋怨了一句怎么这么黑,刚想去拿火把却被手腕上一只手止住了脚步。谢青云轻轻来到她面前,眼神锋利地警觉道:“你是谁?东宫派出的卧底么?既为柳家做事,又对东宫有利。”

女子微微一笑,拿出自己腰间的长陵玉佩,摇晃了几下:“姑娘是否眼熟?那日打过照面就发觉姑娘也是长陵弟子,我听命于太子殿下,明日也不是我来宴会上暗杀,柳娘娘也知道我的身份。你叫我红姑娘就好了。”

谁知谢青云冷哼了一声:“宫主教过我们凡事对得起自己,你若对得起自己的话,我自然与你对称姐妹。”谢青云指的自然是她为柳家杀人,又为了钱财转而投靠到太子麾下。

红儿轻笑了一声,收起玉佩,满不在意:“人在世上,只有两个字,利益。宫主所教的太过理想,姑娘也太过固执。就比如你我二人如果共同在一场火灾中,我定会拼尽全力存活而不顾你,有时甚至还需要你来垫背亦或背锅,难道这人世间的纷争姑娘比我了解?我虽然只知姑娘姓谢,但已经推断出姑娘是何人,难道柳家那群虎视眈眈的人不知道?只不过碍于太子的权力,碍于他们自个儿的利益。大难临头夫妻还能各自飞呢,姑娘啊,别太过认真。”

“也许这些对于红儿姑娘是对的。”谢青云低垂垂眸看着她腰间的长陵玉佩,心想着她倒是和长陵宫主的养子长陵公子挺般配,也无心去跟她辩论索性连头也不回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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