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是上天派来磨练我的。

看着他那一脸无辜我就想当头一记爆栗,但是够不着,忍下了。

这才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所以呢?”

小缪清清嗓子,“拦个车?”

“你看这儿像有车的样子吗?”

只有无尽的乡间公路和空旷,车影人影全无。

“我叫车”,他低头开始摆弄手机,试了半天才又说话,“好像不在服务范围…”

哎…我…

我真的想打他。

两个人都站累了,借着一小片树荫,蹲在地上开始研究路线,这才发现目前的方位是南辕北辙。

眼下有两个方案,要么原地等车回到镇上,再转上正确的线路,至于何时能等到只能听天由命。

或者走5公里到村上,那边倒是有直达的车,只是要绕道临村,速度慢得不行。

我们选择了后者,顶着大太阳,沿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路,往村里走去。

树影稀疏,微风送来的只有热浪。

“过来,我背你”,小缪喊我。

“不用,你好好背着包吧”,我走在前面,又晕又累,感觉腿已经是在无意识的腾挪。

他几步赶上来,把手伸出来遮在我头顶,试图挡住一点阳光。

不是,这小孩都从哪学的这么些套路?

“行了,别费劲了,好像我在奴役你。”

小缪拿死鱼眼斜我,手一放,不再吭声。

过了几分钟,他突然往我耳朵里塞什么,还没等反应过来,耳边音乐响起。

说不上来是什么曲风,不是我常听的类型,但意外觉得还不错。

“什么歌?”

“好听吗?”有点得意。

“嗯,挺好”,我反应过来,“你唱的?”

小缪挑挑眉。

我突然有点理解他搞乐队的劲头,人是应该在自己合适的位置上发光。

“其实啊,你不是非得当记者,也没人逼你放弃音乐。”

“我知道。”

“拿到毕业证只是让你以后的路更好走。”

“又来了...”他呵呵一笑,说,“所以我准备下学期回学校。”

我有点惊讶,小祖宗居然想通了,真让本记者欣慰。

“我还准备延长实习期”,他接着说。

嗯!?

两个月总算快熬到头了,你告诉我要延长?

这感觉就像高中跑3000米,眼看到达终点才发现少算了一圈。

—-

“为什么啊?”

“就觉得。。。”他皱皱眉,好像在想怎么表达,“挺有意思的。”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打酱油啊。选题你没做,采访你没接,稿子还找人代笔。”

“我后面是自己写的好不好?”

“你写的根本没法用。”毫不犹豫泼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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