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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方本初果然如期来余家给余一补习功课。

公寓是三室一厅，没有书房，方本初只好跟着余一进了她的房间。方本初全身黑色运动服坐在书桌前，跟余一房间里粉粉嫩嫩的风格，矛盾却又不违和。

门掩着没有合上，余一赶紧压低声音问方本初：“我妈昨天把水果手机拿回去给周阿姨了吗？”

方本初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先是从背包里拿出两张试卷递给余一。

余一不明所以，接过试卷翻看。

新打印出来的A4纸，上面的墨香还很重。试卷上一共是四十道选择题，八个科目，每个科目平均有五题。

余一甩甩手上这两张试卷，惊讶的问：“你出的？”就昨天下午到现在这么短的时间？

“嗯。”方本初言简意赅：“你先做出来，我看看你的水平在哪？”

“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余一见他眼睛盯着她书桌上一本外国名著，赶紧投其所好拿下来递给他。余一也还没看过，估计是余爸爸怕她无聊提前买好的。

方本初接过书，小心翻开，不紧不慢的说：“手机在我这里，暑假补习结束，有进步的话，我会考虑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是给我吗？是给我吧。”余一开心得右手手攀上方本初的胳膊，使劲摇了摇，急着要方本初说出肯定答案。

方本初从没这样被女孩子缠过，吓得不轻，红着脸把余一的手掰下来，挪了挪凳子跟余一拉开距离。发觉自己似乎反应过大，又清了清嗓子，望着余一期待的眼神，他点了点头：“嗯。”

他点了点试卷，示意余一赶紧写。

“现在开始计时。”

题目难易程度不一，余一做的有些困难，毕竟对她来说，她已经高中毕业5年了。就连她最擅长的数学，也只作出了前面四道，最后一道没算出来，她随手选了个C。

正所谓“三长一短选最短, 三短一长选最长。两长两短选B，再不会就选C”。

期间余妈妈送了一盘切好的西瓜进来，见俩孩子写试卷的写试卷，看书的看书，也不好打扰，放下西瓜就走。

余一把剩下不会的题目全部盲选了答案，试卷反手就递给了方本初。日系美少年接过试卷，看一题皱一下眉。余一一口一块西瓜吃得正欢，压根没看见。

反正她也不对自己的答题率抱有希望就是。

方本初把手里改好的试卷还给余一：“对了15道。用时58分钟。”他的脸色有些沉重，黑眸深沉沉的，仿佛在说“这是我带过最差的那一届。”

余一看到自己数学全对，翘起下巴开心的转着手里的笔，就差高歌一曲《爱在西元前》①。

方本初瞥了一眼正沉浸在“我是数学天才”臆想里的某人，拆穿道：“最后一道数学题，你是蒙对的。”

余一顿时被噎了一下，转念一想，她现在越差说明进步空间越大呀。想通后她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伸手拍了拍方本初肩膀：“方本初同学，你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方本初皱着眉，他瞄了眼眼珠子转得正溜的余一，实在是没想明白。他没忍住问了句余一：“我听白阿姨说，你以前成绩没这么差，真的是因为发了一次烧？”

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鬼精灵。

“(⊙o⊙)…”白萍女士怎么什么都说，其实正常人都不会信这个理由，余家人完全是带着“亲情滤镜”看余一，自然相信。

方本初跟她认识都两天啦，就不能带上“决战峡谷之友滤镜”看她？

余一冲着方本初眨巴眨巴眼睛，把手里的西瓜放好，双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像一只犯了错的小蔡②，一脸真（装）诚（傻）：“我要是说，我之前不小心吃了失忆面包，你信吗？”

方本初：“…….”失忆面包是什么梗？

如果郝小雨在这里，就能知道这个梗。

“失忆面包”源于一部90后在小时候都看过的科幻电视剧，里面的男主人公吃了记忆面包，在第二天的考试考得了全班第一。

那时候余一虽然还小，但她专业拆台的本事是从小就有的。在所有小伙伴都兴高采烈的说也想要吃记忆面包时，她拉着小学班主任的手，一脸天真地问：“那张小虎是不是吃了失忆面包？所以他第二天才会考最后一名。”张小虎是她们班的一个小胖子，听到余一这句话，当场哭了出来，场面一度失控。

郝小雨第一次去余一家里玩，余妈妈就给她讲了这个故事，意在让小雨以后看着她点，免得余一在学校又不小心说错话。

然鹅，郝小雨不在，没人给方本初解惑，也不需要解惑。他直接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崭新的改错本丢给余一。

“错题抄3遍。”

吃了“失忆面包”的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