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慕容猗卢赢了一场,却没有人再去挑战他了。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打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身份又贵重,说不得还会得罪慕容部。
而且他武功不错,也未必会输。
慕容猗卢却是不依不饶,直接转向了段部鲜卑的席位,大声问段目就连:“你们还有人吗?”
段目就连脸色并不好看,但他毕竟有了些年纪,此行又是来与拓拔部交好的,鲜卑三部如今都有合作之意,他没有必要在这里与一个小辈争锋。
于是道:“慕容猗卢王子年少英雄,着实令人敬佩。”
他退了一步,慕容猗卢却不肯:“果真是个不知哪里来的小部落,随便打打就没人了。”
众皆哗然,连乌越大汗脸色都变了几变。
段目就连忍得住,他的儿子段六疾却忍不住,跳出来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让我来会会你!”
这两个少年年岁相当,身份也相差不多,比武切磋倒是正合适,乌越大汗的脸色缓了一缓,道:“二位王子点到即可,西迁节上,各部都是兄弟,不宜见血。”
他见慕容猗卢出手狠辣,也顾不得他高兴不高兴了,出言点道。
却见慕容猗卢的目光早被对手吸引了过去,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
萧惜注意到,乌越大汗身边的那个汉人也走上前去,不知同乌越大汗耳语了些什么,还向慕容弗这边看过来。
慕容弗浑然不觉,只激动的看着场上慕容猗卢和段部鲜卑王子。
他们两个年岁仿佛,又都是自己部落里的天之骄子,谁也不是能服输的性格,这一打起来便是以命相搏的架势。
不论是段六疾和慕容猗卢谁被对方所杀,那三部之间也不用什么挑拨,这梁子也能结下了,萧惜心中暗想,捏了个石子在手中。
只是除了场中,慕容弗这里也吸引了不少眼光,乌越大汗与那个汉人更是一直注视着这边,机会稍纵即逝,萧惜暗暗叹了一口气。
不多时,场上胜负已分,慕容猗卢竟然不敌那段部的王子,段目就连喝道:“点到为止。”
段六疾应:“是。”
乌越大汗松了一口气,道:“二位王子都是少年英雄,来,上酒。”
慕容弗却是大不服气,站起来大声道:“我来!”
慕容部的两位王子如此不依不饶,大大出乎了在场众人的预料。
乌越大汗显然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道:“慕容猗卢王子武艺高强,段六疾王子虽然险胜但也受了伤,慕容弗王子这时挑战段六疾王子怕是胜之不武。”
这话倒是说到了慕容弗和慕容猗卢心里,慕容弗有些不甘道:“这……”
乌越大汗道:“不如请慕容部与段部各派出一名武士,一战定输赢,如何?”
这倒是可以,慕容弗转身对萧惜道:“你去。”
想了想又道:“你打赢了这场,我让猗卢告诉你一个秘密。”
萧惜不知他有什么秘密是自己想知道的,但反正也躲不过了,萧惜道:“你们比武不带武器,我未必赢得了。”
阿殊显然没有想到此节,一下子便愣住了:“啊?”
萧惜道:“我武功是同汉人学的,轻功和剑法好一点,鲜卑的赤手肉搏不是我擅长的。”
阿殊有时候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晏宁最喜欢看他无言以对傻傻的样子,会偷偷地、得意地笑,殊不知自己在笑别人的样子也一样的孩子气。
他们都是出身富贵温柔乡的孩子,受尽宠爱长大,虽然萧惜很不愿意承认,他们二人族属不同,性情各异,但骨子里天生就对人和事积累了无尽的信任这一点,还真是像。
萧惜想到晏宁,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阿殊的眉一下子就竖起来了,道:“你是准备故意输给段部吗?”
萧惜摇摇头道:“我尽力而为,不会故意给慕容部丢脸。”
若是比武的时候死了一个王子,那是部落间的大事,若只是死了一个武士,那便无伤大雅了,即便他此刻杀了那段部武士,到时大月可汗将他处理了,小惩一下子侄,再与宇文部通书解释,这件事也就罢了,萧惜想通此节,也就无所谓输赢了。
被慕容部的二位王子如此针对,段部鲜卑显然不会再忍气吞声,段目就连与左右吩咐一声,直接从账篷中走出了一位武士,那武士眼含精光,神气内敛,竟然是位内家高手。目光直接穿过人群向萧惜望过来,萧惜不禁一凛。
他对对方没有杀意,不代表对方对自己就没有杀意了。
段部鲜卑看来是受够了这两个熊孩子,想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不杀萧惜,不足以震慑。
萧惜闭闭眼,知道今日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将剑解下来,递与身后的武士,阿殊倒是对他的东西很好奇,伸手就要看,萧惜走下坐席,回身看了他一眼,阿殊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赌气道:“不看就不看,谁想看你的破剑。”
看到萧惜上场,那段六疾冷哼一声,道:“你们慕容部是没人了吗?派一个南奴来。”
南奴是鲜卑人对掳来的汉人女子生下的后代的蔑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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