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瀛曾经在朝堂上请了跟随墨子萧去天牢的职责,灾情过后,这职是要继续当的,所以元清明案押解工作,自然也就落到了上官瀛和墨子萧的身上。

用罢早膳,又陪母亲聊了会子天,上官瀛便上了马车,直奔天牢,按照事先的安排,先与墨子萧汇合,再押解元清明出审。

上官瀛这一边,看上去是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为今日重审做着准备,而很显然,为此案做准备的,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

那一边,也为此案做准备的人的状态,却是和她截然相反的,有那么股子硝烟弥漫的紧张感。

东宫后殿的密室内,篱婳簧正襟危坐在上首,地上正跪着个黑衣人。

“你的人办事是越来越不牢靠了,前几日刚让本宫舍了外祖,现在又到了这个时刻了,连元清明的人,你们还没找到?本宫若不叫你们一声饭桶,还真是找不到合适的辞藻了。嗯?!”太子由于多日没能睡上个安稳觉,眼下一片乌青,声音粗粝暗哑,蕴含着一股子杀气。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额头的冷汗擦了一层,立即便渗出来另外一层,顺着额角,不断地砸在地上,他在篱婳簧最后一个“嗯”字音落的时候,以头触地,“殿下,实在是墨子萧狡猾,连天牢里的人,也不知道他将人移至了何处。”

“墨子萧。”篱婳簧慢慢咀嚼着这三个字,仿若在用唇齿间的每一处狠狠研磨。

“但是,今日犯人必从天牢出,再到公堂上,属下这一回买通了押解犯人的专用囚车的车夫,雇佣了天狼帮的人,绝对万无一失,请殿下放心,元文清肯定活不到公堂之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慌忙承诺。

“本宫万万没有想到,你们这些孬货,居然真的让元文清活到了重新开堂这一天,本宫动,二皇子府那边必然也动啊。”篱婳簧眯了眯双眸,堪堪止住了话头。

“二皇子毕竟只是个靠着媚术爬起来的女人所出,哪能比得上殿下您算无遗策,还请太子殿下示下。”黑衣人谄媚之言,伴随着偷睨着太子脸色而抽动的眉角而出。

“以本宫对二皇子的了解,他必定会在此次押解上大做文章。”篱婳簧听着黑衣人的阿谀,得意地颠了颠明黄色暗底儿龙纹的太子服,“他定会认为灯下黑,却又会自作聪明地掩人耳目。”

篱婳簧卖完关子,满意地居高临下地斜睨着一副诚惶诚恐模样,急于受教的黑衣人一派虔诚地昂着脖子等着倾听。

继续说道,“他定会将押解的人分为三拨以上,而又笃定地认为本宫会看重有墨子萧押解的那一支队,但是他又没那个胸怀真的放任元文清不管,所以,只要另外一边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必然会中途调遣墨子萧。”

“殿下思维缜密,果真技高一筹,只是卑职愚钝,上了囚车的人,毕竟会经过他们的装扮,所以从面目上,是绝不会让咱们分得清了,所以,还请太子明示,卑职该将主力放在哪一边?”黑衣人的嘴,惊羡又渴望地半张着。

“这都听不明白,果真蠢笨,”太子冷嗤了一声,“将不含主力的人马分三拨,跟随有墨子萧的押解队伍的人,先按兵不动,两外两拨人马突袭从天牢出发的另外两辆囚车。”

“而后,墨子萧支援哪队,就将所有主力调集到那辆囚车处,誓死也要给本宫将元文清的命留下。”太子狰狞地拧了拧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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