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瀛之所以站出来,是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屠夫入狱突然暴毙,让她想起了王三的父亲,如果这是某人做的局的话,这个屠夫多半是个早就患了恶疾,命数已尽的人,那么,这便很容易成为一个死局。

李三及其家人很有可能也是受了人的指使,杀人并自首,屠夫就是搅局的,而元文清则是被人用来混淆视听的。

致元文清于意识不清之地的东西,又来源于与太子有关的西域,还是经了上官家的手,关键是他只是意识模糊间,看到了腰牌上的那两个字。

上官瀛不怀疑元文清的话,但是历经了五年之后,这些若是再想查证,自比登天还难,若是触动了某些人利益的根基,那便是形同于将他自己至于虎口之中。

别说查办了这幕后的真正主使之人,就是自保出狱也会成了水中之花,镜中之月啊。

上官府三房在上官府的地位,那是家事,但是在外面,上官瀛是主子,管家是仆人,而且人家的话是没说错,圣上在呢,哪有他个管家说话的地儿。

所以,虽然上官府管家都快憋出内伤了,可也只能恭恭敬敬地打了个弓,“是。”

“元文清,圣上爱民如子,你父亲阻止了此次瘟疫的蔓延,才换来你的此案重审,你如果能够证明自己与谋杀那一男一女无关,圣人在此,会还你清白之身,若是再无凭无据,扯上我上官府,本官可不饶你。”

上官瀛这话听上去像是护着上官府,可实质上是在提醒元文清,现在撇清自己才是正道。

“皇上,五年前孙二剩和元氏惨死之时,草民正带着儿子元朗去探望在深山中炼药的父亲,根本不在东郊,请圣上明察,而且因由草民擅医,所以将那已经入了我身体的盅虫取出来了,虽然已经死了,但草民一直保留了。”

好在元文清是个通透的,再不纠结,说着话,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纸包,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之上。

早有大理寺的仵作和医官,拿出去检验。

西域盅毒并不常见,几个人查阅典籍,翻看医书,再仔细验看,手忙脚乱地一个时辰后,才回来复命。

医官双膝跪地,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回禀圣上,盅虫种类、作用、尸存时间,大致与嫌犯所说一致。”

大理寺丞又翻查了五年前所有存档的元文清的证词,和当时由二皇子主持的京兆府追踪的事实,发现元文清所说非虚。

“既然如此,便还了你清白之身。”篱帝沉凝片刻说道。

“谢主隆恩!”元文清一个头磕在地上,热泪盈眶。

“圣上,”忽听旁边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便见上官瀛也盈盈一拜,黛眉一挑,眼角眉梢便迎泽了些许笑意,“元文清虽然是自首回狱,但也事出有因,多少还有官府并未回查的原因在里面,要不……”

“嗯?”篱帝淡淡回道,眸光中含着不明意味的深意,似是玩味。

上官瀛听得篱帝在回应之前,竟是嗤笑了一声,遂胆子也大了起来,“圣上,元爷爷治灾有功,元文清又不明不白地在狱中待了五年,要不,您赏个御赐牌匾给元家,也算是他们因祸得福了,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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