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也不知道,她知道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最后眼眶盛不住了,泪水便从眼头和眼角溜出来。
也许是觉得自己被戏耍了,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了,她刚刚那么担心他,带点愧疚,她怕自己把他弄哭了。
为什么怕他哭?江秋问自己,当然是怕失去他了,她怕亦守赐要生她的气,从此以后不理她,这样她从此以后就少了一个朋友了。
江秋童年少有玩伴儿,人总说人最渴望的最想得到的最害怕失去的便是自己最缺少的。
这话是对的,一定是这样,并不是她江秋软弱,只是人都这样罢了。
易瀚磊在转瞬即逝的慌乱中很快又找回了自己的节奏,他用他的大手硬生生地将江秋的头按下去,让江秋的头藏在桌子底下。
江秋还不算蠢到家,很快也明白了他的用意,事实上,刚刚哭过她还是有些懵懵的,否则此时的本能反应应该是跳起来要挣脱他的大手才对。
易瀚磊端起茶杯,嘴靠在杯沿上,江秋就这么在地上抬着头眼巴巴地盯着他。只见他喉结滚动一下,似乎喝了好大一口。
江秋吞了吞口水,舔了舔嘴唇,眼睛紧盯着易瀚磊手中的茶杯,手不经意地把在易瀚磊的腿上,无意地轻推,像极了渴望品尝主人正在喝的好喝东西的猫咪。
易瀚磊喝过后,看似不经意地顺手将茶杯往地上一放。
江秋这下子反应倒快,她半个身子迅速钻入桌子底,将易瀚磊的手拉过来挡住,端起茶杯骨碌骨碌将里边的茶一饮而尽。
喝完满意地擦了擦嘴巴,哼,算他亦守赐还有点良心,还留了挺多。
原来刚刚易瀚磊在江秋负气要走时喝下的那第一口也只是轻轻让茶水润了润唇,刚刚那一口看起来是一大口,但让喉结滚动装出好大一口又有什么难了?实际上也只是浅尝了一口罢了。
他一连怼江秋三次,不过想逗逗她,哪知道她如此烈性,说走就走了?站起来就走了。
这出乎他意料的事实际上让他有点慌,尽管表面风轻云淡。
但只要他装的风轻云淡,自己也能骗过,谁又能知道呢?在场的当然除了破云和其他潜在可能的读心高手,其他皆不会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活动。
至于破云嘛,他从不久前就感受到了破云频频投过来的暧昧眼神。以及此时他因为江秋喝茶的时候一股脑儿,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毕竟盼了这久,他注意到江秋嘴唇碰到的杯沿恰好就是他刚刚碰过的。
他因为注意到这个细节,耳根有些该死的发热,这一点江秋这个蠢女人是察觉不出的,他不必担心,只是破云朝他投过来的眼神更加复杂炽热。
不过这个好办,他咬死了是破云读心术出现失误就行了,对付破云他可有他的一套招式,浑不像江秋这样新鲜,能发生许多意料之外情况,因此他淡定地招手让旁边的侍女把茶续上。
而后静静地再度将嘴唇碰上那块杯沿。
破云眼角抖了抖,呕,膈应死我了,真想离开这。
但又想再看看好戏,最终还是没挪动步子。
接下来易瀚磊将那套不经意的办法照搬照套,每次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一小口,再不经意地放到桌子底下。
江秋丝毫不介意,小一点的糕点皆是一口吞下,她当他是朋友,有朋友为她试毒她当然乐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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