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秋总是相信,放在别人身上想不明白的事,便放到自己身上想一想,也许就能明白了。

那士兵闯进来之前二人的对话,江秋是听见了的,那男子真好不要脸,一碰上来找麻烦的,立时撇清干系,要是是我,我就狠狠地将他修理一顿。

不错,应该生气才是,为何如此悲伤?想是那女子遭到背叛的缘故,如果郑炎背叛我,亦守赐背叛我,这两位我都当他是极要好的朋友,我大概也会如此伤心。

想明白这一点,江秋心中疑惑散去,剩下的便只有对那女子的同情。

男子在感谢士兵放他走后,许是有些脚软,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子。

一时间,屋里只剩那呆呆发愣的女子和那名士兵,士兵耳朵上似乎夹了一个东西,身子移动之间,在不同的光影下细碎地闪着。

“你看见了吧?前一秒话说的再怎么好听,心都能掏出来给你,后一秒就能翻脸不认人。飞雪,我早告诉过你申文苏不是什么好人。”

士兵脸上甚至露出一点得意,一副“我早说了你不信”的模样。

江秋一愣,原来这俩认识啊,那么那些什么贱婢之类的,都是演戏啊?

江秋还以为这士兵要接着欺负这女子,是以留了下来。

“知道了,我累了,你出去吧。”飞雪手撑着地,缓缓起来,步调略滞,像是在大漠中跋涉了几天几夜一般。

士兵胸口上下起伏,许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一把扯住飞雪的手臂,“他有什么好?不值得你这样为他。”

“松手。”

飞雪淡淡道,看不出喜怒,然士兵却将她的手臂撰得更紧了些。

“我叫你松手,松手啊!”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后,飞雪似乎崩溃了,拳头一下一下往士兵身上落。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骗我,他骗我……你却偏要设下此局,惹我伤心难过!”

江秋呆住了,心想:有人帮助自己识破骗局,应该感激那人才是,这女子怎的不分青红皂白,比我脸皮还要厚些?

这个时候的江秋哪里能体会到在爱情这一道上被欺骗的一方的绝望?爱一个人,往往便将那人当作了自己的全世界,不管是心还是眼睛,都随着那人的动作而动作。那人遇上不好的事情,自己心往往要揪起来,眼睛往往要流泪;那人遇上好的事情,自己心往往要舒坦了,笑意也在眼角荡开。

哪怕那人指鹿为马,指天为地,自己恐怕也会相信。

此时却告诉自己,那人是骗子,大骗子,他的心永远不和自己的心一样,他的心和眼睛不会为自己的动作而动作。

飞雪的全世界塌了。

她手脚乱挥,情绪激动,眼泪纷飞,哭花了一张小脸。

她抛开了女儿家的娇羞,喊道:“我就是喜欢他!裴达哥,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经过他身旁,他的一双眼睛老看我。我没用,是我没用啊,他就这么看看我,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也没做,我就喜欢上他了,从此以后我所做所想,总是摆脱不了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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