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背后果然传来丽景恹恹的声音,“是”

刘妍咬了咬嘴唇,看向殷绣的目光越发凶狠起来。殷绣又说,“表姐说这菡萏是你做的,有何凭证?”

“你!”刘妍急得直跺脚,却又拿不出证据来,她有意用了最普通的丝线,也没有在绒花上留下任何指向自己的证据,就是希望证明这只绒花跟自己毫无关系,岂料此刻的情形与她所想完全相反!

“方才是表姐当着父亲、两位姑母、还有屋子里的一众下人,亲口说,红丝巾下面的绒花是表姐做的,蓝丝巾下面那只是我做的。”殷绣说着露出疑惑之色,“难道是绣儿听错了?

刘妍神情慌乱,结结巴巴的辩解道,“不,是我认错了!”说着看向殷老爷,“舅爹!这只菡萏绒花才是我做的。”

“是不是啊,舅母!”刘妍向大姑太投去求助的眼神。

“这”大姑太一脸为难的表情,一手拨弄着佛珠,不知说什么才好。

屋子里的丫鬟小厮们都窃窃议论起来。

“表小姐这是?难道要大姑太帮她扯谎吗?”

“方才她自己交上来的盒子,大姑太亲手盖上的红丝巾,我可是看在眼里呢。”

“哎,输了就输了,越争辩,越难看。”

二姑太越听越恼火,一掌“啪”的拍在桌子上,一挥胳膊,指向众人,“都给我闭嘴!主子们的事情,容得你们多嘴多舌?!”

下人们齐齐低头收声,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到抽抽噎噎的哭声。

刘妍一边哭着一边叫到,“舅爹!菡萏绒花真的是我做的!是我听说殷绣得了一只宫花,心想着我做的绒花无论如何也不会比宫花好看,一时迷了心窍,才偷偷与殷绣的那只调换了!”

“啊?”殷老爷皱了皱眉,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苦恼神情,“可是,”说时看了一眼大姑太,“可是,两只漆盒都是大姑太看守,你又如何调”

不等他说完,就听二姑太高声斥道,“输了就输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还不快滚回房去!”

刘妍终于不再说话,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落,又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猛地转向殷绣,“是你!你故意告诉我,你得了一只宫花,促使我把两只绒花调换,你正好以我做的菡萏胜出,对不对?!”

殷绣对刘妍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表姐这话,绣儿怎么听不明白。”

说着歪头拔下头上的镶珠绒花,“绣儿说的宫花,在这里呀,表姐你看,是不是很美?”

刘妍只顾着哭,两眼瞪得圆鼓鼓的,噙在一汪泪水中,如同垂死挣扎的溺水者,眼中有不尽的愤恨与不甘。殷绣也不怕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刘妍一把抓住殷绣手中的宫花,狠狠摔在地上,转身就跑出了门。

雪酥和青梅急忙跑过来,为殷绣捡起地上的绒花,擦拭干净,又为她重新簪在头上。

“表小姐真是,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这绒花出气呀。”青梅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她就是宠惯了,输不起!呸!”雪酥也轻轻啐了一口。

殷绣呆呆的看着刘妍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丝恻隐。若不是这次的花朝节意义非同一般,她也并非不能把名额让给刘妍。可是,她不得不借用这个机会做出谋划。眼下流民已经陆续进城,这个庆典,正是为穷人筹集善款的好时机。

更重要的是,殷绣早就想到,凭虞娘的姿色,这一世她没有去露华坊,说不定是嫁入了什么富贵之家。既然整个洛阳城贵胄名门的女眷都要来出席庆典,虞娘很可能会在她们之列。虞娘是打开前世冤案的关键人物,为了找到她,花朝节的庆典,自己一定要在场。

“咳咳。”二姑太干咳了一阵,在丫鬟的搀扶下起了身,草草躬了躬身,“二哥,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了,我就回去歇着了。”说着,目光却冷不防的转到了殷绣身上,从头到脚,把她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遍。

殷绣并不躲闪,只是对她投去傻傻的微笑。二姑太此刻一定是满腹怒火,要找个法子为刘妍出一口恶气的。果然,二姑太用帕子遮住嘴,呵呵的笑了一阵,这才说到,“绣儿,二姑母恭喜你了,终于可以抛头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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