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我赶走了吗？她在心底补上了这一句。
裴染秋面容苍白，嘴角倔强的紧抿着。
顾城南被她这么一问，也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染秋，我是为你好，你不能一辈子只做个行政专员，更不能永远依赖着我。”
“你不如直接说，是怕我妨碍你了？”
他眉眼一拧，脸色迅速沉了下去：“你胡说些什么？”
“我说了，那天的事我不在乎，你还想怎么样？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然后破坏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呢？”
她撇了撇嘴，万分委屈，她一个女孩子都不计较名份受损了，他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从来没有说过怀疑你的话，你不要自己给自己扣帽子，还有……”
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无比：“染秋，既然你开了口，那么有些事，我也要向你问个明白，比如，那天晚上熏香的事。”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连眼神也跟着远处安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不过是寻常的熏香，我平时也没在意的，都是佣人负责换的。”
“把剩下的拿来给我。”
她一下子慌了神：“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我在故意设计你吗？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又迅速将未烬的烟蒂捻灭。
“我不是这个意思，染秋，你是清楚我的，我不可能胡乱做下这种事，再说了，之前我怕你情绪不稳，这才没找你细谈，现在你也该平静了，有些细节你自然也能说得清楚。”
她颤声：“我都已经说了，就当一切不曾发生过，你现在是要反过来追究我不成？你也了解我，我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什么时候越线过？我能轻易做出这种事来？”
一迭连声的发问，把顾城南给问到了，他起身，踱步来到她面前。
“我很清楚我自己，睡觉不可能睡得这样死，就算是偶尔一次酒醉，我也不可能轻易认错人，我并不是不信你，只是想知道那么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裴染秋呆呆的望着他，眼泪都快下来了，一是委屈，二是无措。
“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我看你的样子也是不打算负责了，又何必来揭我的疮疤？你太过份了！”
其实那天晚上的熏香，不是能让人意乱情迷的药，点多了最多让人昏睡不醒罢了，陈佳当初把那个熏香的名称给过她，是她下不了狠心，这才临阵换掉的。
她不是个大胆的人，从小受的也是中国传统化教育，再加上性子本就保守，之前和顾城南交往，最多也仅限于拥抱之类的，连亲吻都未曾有过，虽然心有不甘，可让她豁出一切去，把自己的第一次轻易交出，她过不了自己这关。
就连那天晚上，她爬上了顾城南的床，脱去了二人身上的衣物，再在彼此身上和被褥上留下痕迹时，一颗心都戚戚然。
见她眼眶转红，他又心软了，可嘴上还是冷着：“你别哭，你知道我最怕女人哭了，我不过是想问个明白，因为我不喜欢稀里糊涂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这件事一天没水落石出，就在我心里头多烂一天。”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到底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我呢？”
她的声音是抖的，就跟十二月里被风吹过的树叶一般，寒索萧条。
他叹了一口气：“随你怎么说吧，总之公馆那边的佣人我会撤掉，别的以后再说，既然你不愿意去分公司那边，那我也不勉强，你先出去吧。”
说罢，他转身面向窗外，不再看她。
裴染秋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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