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杯玉盏在芊芊十指间捏就,护甲晃着银光,绣着锦鸡凌霜的一件赤霞色襦裙罩在身上,珍珠云肩垂至胸前,一抹春色分外娇人,细长脖子上是小巧的脸,五官也不甚明艳,但那一弯眉毛,确实是长眉入鬓,只见远山,齐钰见过她,四皇子生母元妃,入宫极早,却也是恩宠不绝的宠妃。
齐贵妃执杯浅笑,只望着太后,“虽说策王妃是嫔妾的侄女儿,但是入了王府,嫁于策王,许与不许,能与不能,还得看太后娘娘的意思。”
言下之意,齐钰是皇家孙媳,岂是她能做主的!
“嫔妾失言,只想着王妃算是贵妃儿媳,倒忘了有老寿星在这儿了!”元妃捏着杯子的手缩了缩,见太后只就着丫头的手吃一块云片糕,并没有理她的意思,等了片刻,正要放下的时候,太后竟然望向了她,慌的她立刻执杯站好,酒水在杯里晃了晃,葡萄美酒浇了满手,只能由着酒水滴答,不敢去揩拭。
“算是?”太后微笑,“元妃这话里有深意啊!”
“嫔妾失言,请太后降罪!”她立刻提裙跪倒在大殿之上,好好的飞天髻贴在宫砖上,珠玉叮当声不绝。
太后却并不想再理会她,一双眼睛转了一圈,落在齐钰身上,齐钰立刻乖觉的坐端正,做洗耳恭听的姿态。
“这丫头模样周正,性子好,人也伶俐,却也不住在闺中学过些什么?元妃其实也提了个不错的主意。”她语速实在很慢,一直在端详这些孩子的神情,李璟明亮,李瑢不做别想,李珅满脸怒气,李琛有些慌乱之色,倒是这丫头,还是盈盈笑着,想来,这要求难不住她,便也银箸一挥,“你只管献艺,无论什么,都是好的。”
青萝紧张的捏了帕子,小姐在家中只做些针织女红,读几本诗书,歌舞一窍不通,习过几日古琴,也早蒙尘搁置了,哪有什么技艺拿与人前表演的?
齐钰起身,“古有孝子戏彩娱亲,钰儿不才,愿意歌舞一曲博皇祖母一笑。”
她福身行礼,“还请容钰儿偏殿更衣。”
太后含笑点头,烟萝扶住齐钰往殿外行去,路过李璟桌前,手指轻轻滑过,茶水在桌上留下浅浅的印痕,李璟目送齐钰出殿,也起身随了出来。
李琛不知齐钰究竟能不能应付这场面,想来也没有这个丫头应付不来的事,不过身侧李珅一副成竹在胸等看热闹的笑容叫他也不能安心,再看李璟离席,酒盏在手里起起落落,一双眼睛在殿里四下乱看,心绪难定,也悄悄跟了出去。
“去选一件水袖朱红舞衣,我要用!还有一只长笛,我也急需。”齐钰一出殿门,便叫烟萝去舞姬们歇脚换衣的地方给她寻衣裳,青萝才咬着指头着急,“小姐,您又不会跳舞,选了舞衣有什么用?不如去找一个身量样貌跟小姐差不多的舞姬来,才能解这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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