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李文清就了无音讯,也没回渤海,李家世代名门,出了这种丑事,也是脸上无光,从不提起这人,就当他死在了外边。谁想他跑到偏远乡野当起了教书先生,哎,一代名宿,居然败给了自己的心魔,落得凄凉下场,让人喟然长叹。”

李狂不以为然道:“老家伙每天教教孩子,闲暇或出门远游,或烹茶读书,小日子过得自在,什么声名显赫,家世渊源他到不在乎,我看他啊早就厌倦了以前的生活了吧,此事正好是他退出帷幕的契机也说不定。”

睿公子细想:“是啊,我又何尝不是,等我老了也不知能否像李文清那般急流勇退,隐居世外,图个清静晚年。说到底还是身不由己。”

正想着,千寻和林若风回来了。千寻看到李狂,有些惊愕道:“你还活着?真是命大!”

李狂不悦道:“怎么说话呢,巴不得小爷死不成?”

千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有时候安静得像个女人,有时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有古怪哩,算了,也跟我没关系。”掉头径直回后院,不再理睬。

睿公子对李狂道:“是了,连千寻都能看出端倪,你到了灵帝学院收敛着些,少在人前露面,尽量让李画出面。”又对林若风道:“想必你也知道他的问题,就劳烦你多看着点,别让他捅娄子,学院里多七大氏族的子弟,人多眼杂,此事不宜外泄。”

林若风点头道:“我不会让他乱来的。”睿公子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又与两人说了些入学的琐事,也独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睿公子也没再露面,二爷派了个小厮领着李画和林若风到灵帝学院报到。小厮办事利索周到,很快就与学院相关人员办理办理好手续,就回去复命了。

李画和林若风被交给了学院杂役,领到了专门为学生准备院落,因为是青龙府的关系,学院不敢怠慢,分配了一座小院落给他二人住宿起居。

灵帝学院的学员非富即贵,可以说是贵族学院,学生都不缺钱,住宿条件自然没得说。李画和林若风的院子虽然不如青龙府阔气精致,但也干净清幽,算是不错了。院子很小,刚好两间厢房比邻,两人一人一间住下,房内都提前收拾干净,一应用具不缺。

李画在房间内拾掇好行李,又一口气作了五六副画,忽然想起来学院的目的,这才仓促收好画纸彩墨,准备到处逛逛。

林若风没有出门的打算,他叫住李画,往他身上拍入几道灵力,说道:“我的身份不便到处走动,老跟着你也不妥,你体内被我注入特殊灵力标记,十里之内,我能感知到你的状态,切勿尝试化解,否则我会判定你有逃跑的意图。”说完,关闭房门,也不知在里面干什么。

李画倒是无所谓,少了个人盯着也自在多了。他从院子一路走出,进入教学区域,遇到的学生也多了起来,世家大族子弟非寻常暴发户,对后辈教育都极为重视,在家族礼法调教下很少会出纨绔荒诞不学无术之辈。只见那些学生或三五成群聚于亭台楼榭探讨学问,或捉对在空旷处切磋灵术,或独立于林间冥想静思,一看都是气度不凡,英气勃发的精英子弟。

灵帝学院创立于龙灵城初建成之时,源远流长,学院中汇集了众多造诣深厚的大儒名师,境界高深莫测的灵师,各个领域的最顶端的人物都能找到。比如神农园的灵药师,能辨析百草灵木,医术超绝丝竹苑的乐师,各色乐器信手拈来,谱曲弹奏,余音绕梁不绝弈天阁的棋手,于方寸棋盘间纵横捭阖,指点江山洗砚池的书者,研习书法精髓,以养精神而李画最感兴趣画舫,则是在一片大湖泊的一艘巨大舫船上,诸多画师在船舷边对着湖畔风景作画,怡然自得,随兴所至,恣意创作。

李画临湖远眺,不禁悠然神往。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座石碑,上刻残缺不清的三个字莫名湖,大概就是这片湖泊的名字了。湖面清澈倒映蓝天白云漂浮,隐约可见鱼群懒洋洋地游荡。

“同学,看你眼生,新来入学的吧。”一个背着画具的学生路过,友好地上来打招呼。

李画微笑道:“刚入的学,随便看看。”

那人邀请道:“看你对我们画舫很感兴趣,想必是爱好此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可以向画舫教习引见。你可能还不清楚我们灵帝学院,修炼灵术自然是主要功课,但学院一向包容并蓄,鼓励学生多方面发展,只要有兴趣,琴棋书画都有地方可学,只需到负责教习处记个名即可。”

李画下意识就要答应,但转念一想起对睿公子的承诺以及来学院的主要目的,是在不能再分心过多,于是礼貌推辞道:“多谢你好意,我就是来看看湖畔的风景,这就要回去了。”

那人遗憾道:“是吗,倒是可惜了,还以为是同道中人。”于是拜别登上画舫。

李画捏紧了手心,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刺地疼痛,才转身回院子。

回到房间,李画把所有画纸画具统统倒腾出来,一口气折断了所有画笔,撕毁了以往的画作,然后一股脑扔进木箱里锁死,再用一块黑布遮上。七号7hxsxs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