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边的小厮,那个十二岁的阿平,是个十分有眼力见的孩子,他见苏仪过来,忙着用袖子将一条长凳掸了掸:“苏大哥,您快坐,歇会儿,这一直赶路,苏大哥也累了吧!”
苏仪笑着坐下,拿过他递上来的茶水,阿平机灵,深得她的喜欢,“你也坐下吧!”
阿平到底是个孩子,笑着说:“我都在马车里圈了一天了,坐得怪累的!”苏仪就随他去,看着阿平不时的与过往的茶客们聊天,苏仪乐得听个热闹。
这样的茶肆酒坊,话题自然也是随意的,几个赶路在这里休息的过客说起话来,也不甚注意,一个说道:“现今这里都归了云南王,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谁做皇上,我们都是平头百姓,能如何?闲谈莫论国事吧!”一个小声的说道。
前一个笑道:“老哥你也太小心了,咱们这里说些怕什么,难不成,这样说一说都犯法吗?”
那个说道:“这也就是离得皇都远,你也别不信,都说皇都里,现今草木皆兵,班文轩如何,世代忠良,双料状元,吃了败仗,回去照样被抓进了大牢,听说朝内,现在因为他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这么说,我倒是希望云南王能赢,至少,他还为着咱百姓着想,听说他的人不动百姓一分一毫,换个主儿,咱们还能在这里喝茶闲聊吗?”另一个说道。
苏仪现今听到有关于萧可远的消息,感觉好像那个人已经离得自己很远了,他再喝了口茶水,有些凉了,他们该上路了,就在这时,看到有一辆马车正走过来,停在他们的马车旁边,有人先跳下马车,再回头,向着里面说道:“先生,这里有一茶铺,我们先休息一下,再赶路不妨!”
这“先生”二字,让苏仪怔了怔,她想起来,上一次随萧可远探入川府城,与那个羌女溪月谈话时,话里话外,就有着一个“先生”,苏仪还有问过萧可远,但被他叉开话题,现今,这两个字又出现,苏仪自然留意了一下。
她看过去。
那马车看似不起眼,样式还比不过郑小娘坐的那个,不过,车下候着的人,小心地伸出手去,那毕恭毕敬的样子,让苏仪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期待着那个被唤作“先生”的人的出现。
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搭在车下候着的人的手上,苏仪不知道为什么,心蓦地跳快了一下。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马车里下来。
青色的长衫,布料平常,但做工却精细,腰间垂下的丝络间坠着一枚水滴样的玉坠,向上,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柄折扇,扇子坠也是一块上好的玉,苏仪认为这玉金贵全凭直觉,因为阳光照到那玉坠上,莹润光泽,不像是凡物。
再向上,苏仪看到一张苍白的脸,有着许久不见阳光的病态,下一刻,苏仪轻轻的“啊”了一声。
声音极低极小,苏仪兀自惊叹,因为那人的双眼是无焦点的,空洞的,竟然是个盲人。所以,满怀期待的苏仪一下子吃惊了。
可是,这样细小的声音,那“先生”却听到了,他微微侧过脸来,向着苏仪的方向,脚下步子一顿。笔趣阁gu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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