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彀砀王还烦请您说清楚,本将军究竟怎么害人了?”

“适才要不是本王闪躲及时,怕是倒在那里的不是那西域猫,而是本王了吧?”

“彀砀王您先瞧瞧自己的德行吧,自己整日摆张臭脸怕是得罪了哪位权贵也不自知!如今被人怀恨在心,就把脏水一股脑儿泼到我的身上?还真是笑话!”

祁千凝最恨被人冤枉,她自己做的事她大可坦荡地接受众人的指摘,但是不是她的罪责却推卸到她的身上,那就别怪她猛烈反攻了。

她的这番激烈言辞瞬即引起了眼前二人的不悦,还未等陌蜮衔开口回击,一旁的秦媚却是忍无可忍了。

“你这贱人,不识礼数!”

那话音刚落,秦媚的掌心便向她袭来,祁千凝将拐杖往垣上一倚,紧接着凌空接住了秦媚的手,秦媚如何挣脱也挣不开这追风将军的手掌心。

“秦三小姐,我瞧您是大将军的女儿,阿观的姐姐,一直便也敬你分毫,还望您莫要给脸不要脸!”

话毕,祁千凝连手带人将秦媚狠狠掷在了陌蜮衔的怀里,随即又开口道:“你们两人莫要沆瀣一气妄图给我泼脏水,姑奶奶可不是任你们欺辱的!”说着便斜睨了他们一眼,宛如在看令人恶寒的糟粕之物。

秦媚还是头一次受到如此大的羞辱,此刻已是盱衡厉色,好不痛快!

她与陌蜮衔一样皆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儿时起谁人不是对他们二人毕恭毕敬的?而这祁千凝却与那群人不同,不卑颜屈膝便也罢了,竟比她的嚣张气焰更甚!兴许这就是她嫌恶祁千凝的最首要原因。

一旁的陌蜮衔此刻已是极为恼怒了,然下一刻他的眼神却游移到了祁千凝的右手袖袢之上。霎时间,他勾起一抹冷笑,狡黠地询问道:“追风将军如此言辞凿凿,本王若是没注意到您袖袢上的粉末,倒还真是要被您差点唬过去了。”

此话一出,祁千凝低首往衣袖上一瞧,但见袖袢上捎带着几抹粉末,她登时张大了双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陌蜮衔则细细留心着她的一举一动,唯恐漏了什么痕迹。

“追风将军还敢说自己与这银针毫无干系吗?”陌蜮衔说着还将怀里的秦媚轻轻推开,秦媚眼眸里瞬即闪过一缕失望之色。

只见陌蜮衔径直走向了祁千凝,一把擒住她的手质问着她,恰在此时,祁千凝的衣袖里掉落了一个纸包。

陌蜮衔拾起那纸包谨慎地打开,里头装着的竟是与衣袖上同样的粉末,与那银针上的并无二致。

“追风将军,如今人证俱在,你还有何狡辩?”

此时,秦媚亦轻移莲步,走了过来。

“祁小姐,您恶意谋害彀砀王,还望您随我去官府走一遭。”

“我……我……我……”

祁千凝一时恍惚,竟不知这一切究竟是不是自己做的了。

“我……我作何要害他!”

“追风将军与衔哥哥向来不和,以您的脾性,一时起了杀心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本将军要想害他直接就动手了!何必要等我双腿受伤,寸步难行的时候!”

“追等将军您的这些诡辩之辞还是留着待会儿对大理寺卿说吧!”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玄乎的事!我今儿个可没触碰什么人啊!这毒物作何凭空落到我的衣袖里?

祁千凝一头雾水,不断思衬着今日所见之人,可仍是毫无头绪。

忽而,她眸子闪现而过一抹惊诧之色,似是想起了什么。

“适才有人撞了我!那人定是那时将这毒物栽赃嫁祸于我的!”

“哼!撞你?追风将军是想不到别的说辞了吗?此等瞎话也编的出!”

秦媚仍旧咄咄逼人,于她眼里,不论这祁千凝是否起了歹心欲杀害彀砀王,她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只见她一声令下,数名黑衣人从屋顶跳下,瞬即之间便将祁千凝围的个水泄不通。

“将她给我带去官府!”

众人抢夺过祁千凝手中的拐杖,紧接着便将她一把束缚住。

在推搡之中,祁千凝只觉双腿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些,霎那间,只见她开始疯狂抓挠自己的手臂,顿时留下了几抹猩红的抓痕。

那几名黑衣人大骇,一旁的秦媚亦是惊诧无比,用衣袖遮了遮眼。

“衔哥哥,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兴许是遭报应了。”

陌蜮衔冷冷地瞧着,他知晓这是虮毒发作的症状。

而眼前的祁千凝却是疯狂不成型,满手臂皆伤痕累累,布满了血口子,就同那日一样,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左手上。

按这势头下去,祁千凝就算不命丧当场,也是要血肉模糊。

秦媚背后有两个世家大族,她可以背后害人,却不能明着与血腥扯上干系。为了避嫌,她赶忙催促一旁的陌蜮衔:“衔哥哥,这女子要是莫名其妙死在了我们身边那就麻烦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处吧。”

她向那些黑衣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登时消失了。而秦媚也赶忙将陌蜮衔拉离了这里,此处只剩下祁千凝一人。

她仍瘫倒在地上不停抓挠,面上的苦痛之色依旧炽烈演绎着。半晌后,她从衣侧瞧瞧瞥了一眼周遭,确认那伙人离散后,终是抬了眼。

呼差点儿就要遭受牢狱之灾了,总算是暂时唬过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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