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边凄怆的戏码仍在继续。

白蔓不顾面上挂着的几条泪痕,当众给了锦绣一个响亮的耳光。

“住嘴锦绣!你只是个奴婢,作何说起主子的坏话了?她们二人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允许你说她们中任何一人的坏话!”

祁千凝闻着白蔓如此良母般的言辞,真想鼓鼓掌称扬一下她那精妙的演技。

“夫人!锦绣知道奴仆当众指摘主子乃大逆不道之行。但是您瞧瞧二小姐如今成什么模样了?她一直以来委曲求全,含垢忍辱,大小姐竟将她逼迫到了这步田地!如此下去,二小姐可不得把命都搭上去!”

一闻此话,白蔓瞬即敛了怒容,无奈地落下了几颗泪。于众人眼里,这是一位娘亲的茹苦含辛,包庇不成器的女儿到头来只能独自伤悲。而于祁千凝的眼里头,这是一场传神的演技,生动地展现了白蔓的造作与伪善,当真令人作呕。

然而锦绣的揭发并未就此停息,反而愈演愈烈。

“夫人!您和老爷不能再这般纵容大小姐了,再这样下去您也会有性命之忧的啊!”

白蔓一闻此话似是想起了什么,忽而双瞳放大,随即捂住面庞,厉声反驳道:“锦绣!你休得再胡说下去了!”

锦绣骤然起身,众人不禁狐疑不已,这小妮子又要作出何种出人意料的举动?

只见下一刻她竟将白蔓双颊上的面脂全然抹去,一道寝陋的疤痕顿时跃入众人的视线当中。

“诸位请为我们夫人做个主啊!夫人面上这道疤痕正是大小姐所伤!”

此时,祁千凝才彻底恍然大悟。

怪不得自打那日伤了白蔓面庞之后,这母女二人便一直无所动静,甚至连身影都鲜少碰见,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当初威胁白蔓的伤而今竟成了她们的有利证据,不过据自己多年经验,自己剑锋抵住的伤口不日便能痊愈,而且也并无现今她面庞上这般细长,定是这白蔓后头又添了一道。不过,这祁瑶怜究竟是不是真的痴傻?我可着实是不知晓了。那日她的确精神恍惚,难道她舍弃一切只为了报复我?那她可什么也得不到啊。

此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声,陡然打破了她的思绪。

“这种人还配得上将军二字吗?”

祁千凝顺着这声音望去,竟瞧见了秦媚。但这声音显然不是她的,不过她倒也没闲着,唇畔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人云亦云,议论之声随着适才那嘲讽交叠而起。

“这种人做将军还真是有辱我们南越之风气。”

“是啊,她怕是连彀砀王妃都配不上,这种女子娶进门不是明摆着给彀砀王丢脸子吗?”

群起激愤,方兴未艾。一直未曾言语的太后知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但见她缓缓开了玉口:“追风将军,你身为一国重臣,出了这档子事,当该哀家解释解释吧。”苏玉的语调极寒,威严十足。

祁千凝走上前欠了个身,不紧不慢地答道:“微臣是伤了白蔓,但那伤口不日便能愈合,而这道伤口并不是微臣所伤的,所以微臣并不打算承认,至于祁瑶怜吗,微臣则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了。”

此话一出,随之而来的便是众说纷云,然而大多数的声音仍旧是指摘,并选择忽略祁千凝后头的话语,权当她后头的话语是诡辩了。

祁千凝坦然招供了往昔对白蔓的所作所为,苏玉竟在心里头产生了三分钦佩。然而众怒却仍在蔓延着,况且祁千凝曾经伤过生母亦是她已招认的事实,她不得不对祁千凝下点责罚。

“你既招供不讳,哀家亦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依哀家看来,将军一职你恐是不宜再担任下去了。”

祁千凝眉头一皱,声调陡然升高。

“太后!微臣不服!微臣在疆场上厮杀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况微臣适才已经说了,那伤不是微臣所为,为何要罢免微臣的官职?这属实是不公正的待遇!”

“大胆!祁千凝!你就是这么和太后说话的吗?太后的命令可由不得你说半个不字。”太后身旁的婉如厉声斥责道。

此时,白蔓亦走上前来,一把拥住了祁千凝。

“太后!您别听锦绣瞎说,臣妾面上的疤痕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不关凝儿的事啊!”白蔓泪光闪闪,苦苦哀求。

被这种伪善的女人拥搂着,祁千凝只觉浑身不自在,但见她一把便推开了白蔓。

白蔓则顺势往墙壁上摔去,后脑勺顿时渍出一抹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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