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凝没好气地回着嘴,嗔怪他关键时刻帮不了忙,袁祺却是被她这不悦的面庞逗的轻声一笑。

“你们二人竟还在这儿嗤笑,当真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吗?”

那伙人满目鄙夷,不屑之色昭然若揭。

“我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你又算得了什么?”

“好大的口气!曾经屡次刺杀不得,今日碰上了我们,定要让你命丧当场!”

此话刚落,祁千凝猛然忆起了自己往昔被人追杀的过往,而眼前之人亦几乎是冲着自己来的,难免让人不将这两件事扯上关联。

只见祁千凝眉头一皱,不悦地道:“她竟遣人追杀我到西峙起来了?还真是无孔不入地掌握了我的一手行踪啊。”

她私以为是祁瑶怜或者秦媚派来的刺客,而对方亦以为她是那只玉镯的主人。

鹰风望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不由冷哼一声,答道:“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夫都要将你彻底斩杀,你做好觉悟吧,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这句句凛冽之词不疾不徐地坠入地面,袁祺的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油然而生出一丝恐慌。

然则一旁的祁千凝却仍在逞强。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鹰风冷冽的嘴角划出一抹狡黠的弧线,蔑视地道:“既如此,那我们便来试试看。”

此话过于阴鸷,祁千凝适才坚毅的双眸此刻骤然略有闪动了一下,不过她的面上还是勉为其难地扯出了一抹笑意。

西峙皇宫。

陌蜮衔百无聊赖地欣赏着眼前的珠歌翠舞,于他这个看惯了宴会浮华的王爷而言,这些到底是提不起他的性子,甚至连适才谢巡那莫可名状的眼神他也已全然抛之脑后,脑海中只有那只呆头鹅。

至于自己的安危,他已忘却了。

不知这呆头鹅而今到底身在何处?究竟何时来寻本王?倘使她不寻自己又该当如何?本王待会儿究竟要去那处的烟花之地寻她?倘使她醺醺然了,被歹人掳去又该当如何?

诸多不安的念头在陌蜮衔的脑海划过,他只觉有些烦闷与焦躁,欲起身出去透一口气。

不知为何,高座之上的袁殷一瞧见他起身的举措,顿时眉毛一皱,似是紧张了起来。

只见他身子稍稍动弹了一下,赶忙开口询问。

“彀砀王,你要去何处?宴会即将要结束了,不如等欣赏完最后一支舞再去歇息吧。这支舞蹈是我朝宫廷的舞场特意为殿下您献上的,不说技艺绝伦,舞者亦是花颜月貌,还望殿下莫要驳了朕的颜面,先行坐下欣赏吧。”

陌蜮衔无可奈何,复又得重新坐下。

毕竟他是一国使臣,不能置国家形象于不顾。

他颇为不耐烦地重新坐下,紧接着抬了抬首,双目中揣着一丝怨恨。

下一刻,舞台上只见一眉目如画的女子轻移着莲步走来。眉眼妩媚似狐,身子妖娆似蛇,一举一动皆是极尽风情,着实勾人心魄。

一旁的男子不禁居然忘却了呷酒,只是愣神地望着眼前的舞姬,就连女子亦是自愧弗如,双颊羞赧了。

然则陌蜮衔却并不在意,只是席地而坐,面露难色,甚至时不时还恶狠狠地瞪着那女子,似是在催促着她动作麻利些。

于他看来这支舞蹈冗长无趣,只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罢了。

“怎么还不结束?还要让本王等多久!”

陌蜮衔没好气地沉吟着,恨不得掀席就走。但见其东张西望,坐立难安,压根儿未注意到舞台上那女子已经来到她的身旁。

陌蜮衔瞧见那妩媚的女子时,不禁虎躯一震。因为眼前的女人颇不安分,双手不断在他的身上游移,他颇有些不悦。倘使不是众人目睹,他定要将这女子揣飞于地。

兴许是因为头一次受到男子的冷待,那舞姬便想用自己姣好的色相诱惑陌蜮衔,借此引起他对自己的注意。

然则陌蜮衔却是颇为排斥她的举措,只见他眉头紧皱,不悦地轻声对那女人说道:“姑娘,还请你自重。”

他的语气极为嫌恶,却也并未放声而出,为那轻佻的女子留下了一分薄面。

舞姬仍旧将她柔媚的双手在他身上左移右去,陌蜮衔却骤然感觉到后背的一轻微的刺痛之感。

他怫然作色,一把擒住那舞姬的双手。

“你适才到底对本王动了何手脚!”

“枚儿应是手指尖锐,划伤了殿下,还请殿下莫要见怪,宽恕枚儿的一时大意。”

说着她将自己夹杂着点点猩红的纤细手指示意予他看,随之将自己被他禁锢的手狠狠抽了出来。

奇怪的是,面对外来宾客的愤然大怒,她竟无丝毫惊慌之色,反倒不咸不淡的吐出了这句言辞,双目之中似乎还揉杂着些笑意。

那笑意并不明朗,但却是狡黠至极。

陌蜮衔紧锁的眉宇更深了三分,隐隐觉得其中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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