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祁千凝不由冷哼一声,随即十足鄙夷地道:“你问我?不是你造成的吗?不是你将所有罪责推卸在我身上才造成我而今的惨状吗!你说旁人陷害你?现今你不也陷于我不义吗?”
祁千凝的言辞稍显激烈,加上身子本就未痊愈,不禁猛咳了几下。
望其如此羸弱不禁风,谢一歌的面色骤变,只见她面目狰狞,再也无了从前祁千凝以为的单纯无害。
谢一歌狠狠地将祁千凝推掷在地,随即起身矫首昂视地道:“祁千凝,而今你病怏怏的,当真以为你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追风将军呢?我陷害你又如何?你不过一个万人唾弃的阶下囚罢了。”
她的言语充斥的皆是鄙夷与不屑,原先她还因祁千凝的武艺忌惮其三分,而今看来,自己无需伪装下去了。
想杀死眼前这个病恹恹的身无利刃之。人就同踩死一只蚂蚁那般轻而易举。
“你……你……你还真是表里不一,表面上一副……纯真无害的模样,实则怕是比任何人……任何人都要歹毒吧?”
祁千凝瞧起来情状异常不妙,而今她只能吃力地支撑着身子发出这几句羸弱之辞。
谁知谢一歌竟毫无廉耻地颔了颔首,继而洋洋自得地冲着地上的女子大肆宣扬道:“那是你愚蠢罢了,我何时说我纯真无害了?哈哈哈!一切对本小姐有弊之人都不应存活在这世上,当然了,这里头必定是有你的。谁让彀砀王对你念念不忘呢?即使身陷囹圄还对你这女子牵肠挂肚,还当真是可歌可泣的情愫呢!不过,倘使你消失在了这世上,他又该当如何呢?”
谢一歌的面容逐渐凝成一种狡黠与诡异之势,祁千凝不由心头一凛,这西峙的人还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可怖,皆是一群掩着狐狸尾巴行走的奸诈之徒。
下一刻,只见谢一歌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携带着浓浓的杀意与凛寒朝祁千凝这方走来。
不知为何,祁千凝压根儿挪不动身,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这妒心四起的女子冲自己走来。
“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当真要杀我吗?”
她的语气不夹杂丝毫恐惧,反倒听闻起来更像是一种逼问。
谁料此话刚落地,谢一歌居然粲然大笑。
“祁千凝,你觉得此时再问这些劳什子的东西还有何异?我到底是要杀你的,你无需再做无谓的反抗了。”
“反抗?姑奶奶这是在给你求生的机会呢?既然你不知珍惜,那便罢了。”
此话一出,祁千凝登时安然无恙地从地上缓缓起身,面色如常,好似身子并未历经过虮毒的劫数一般。
谢一歌大骇,不禁后退了三步,愣神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你……你骗我!你的身子无事!”
“我骗你?那是你愚蠢罢了,我何时说过我的身子有事了?”
祁千凝勾了勾唇畔,将谢一歌适才同她说的讽刺之言悉数还了回去。
“你这贱人!今日我定要你死!”
谢一歌羞愤交加,宛若失狂似的执起手中匕首扑向祁千凝。
祁千凝只是轻轻一个闪躲,便避开了出自这个疯女人的攻击。
谢一歌扑了个空,顿时狼狈地趴伏在地上。恰在此时,眼前出现了一双绣鞋。
谢一歌登时抬首一瞧,不禁怔住了须臾,随之而来的便是震怒。
“白诗!你怎么在这儿?难不成你同那女人联手起来耍我?你好大的胆子!不想活了吗!”
眼前的白诗莞尔一笑,并未理会脚下那骂骂咧咧的女人,反倒径直走向祁千凝那方。
“追风将军,你可瞧见了?白诗的话千真万确,绝无半分掺假,谢一歌就是个恶心肠的女子。”
“的确,曾经是姑奶奶我眼拙了。”
话毕,这二人相视一笑,互换了一抹不明的眼色。
其实,在谢一歌来此之前,白诗便抢先一步来到了此处。
她提出交议,她襄助祁千凝逃离此处,祁千凝则要替她除掉谢一歌这个祸害。
一开始,祁千凝本不打算应允的,到底谢一歌只是将一切罪责推卸在自己身上,还不至于到了非要她性命来泄愤不可的地步,索性便拒绝了此提议。
然则白诗接下来的一席话却让她不得不罢消了那适才略显稚嫩的念头。
她说,谢一歌在得知彀砀王与祁千凝的关系匪浅后定会来此处寻她,紧接着便会趁机杀了祁千凝,事后再凭借自己的人脉嫁祸到旁人身上。到底祁千凝身处异国,无权无势,况且她在南越亦是不受待见,因此她的横死并不会引起太多喧哗。
这种事白诗曾亲眼目睹过数次,早就知晓她那所谓的姐妹不过是个心胸狭隘,妒心如火之人。倘使是谢一歌得不到的东西,那旁人也别想得到。
她还说,自己曾经亦被谢一歌看似单纯的外表所诓骗,也一直视其为至交。然而当她无意间瞧见谢一歌因妒忌,将自己珍爱的玉器暗暗摔碎,将自己养的猫毒死,甚至她还妒忌自己与心属之人的浓情蜜意,居然暗中设计杀害了自己的爱人。杀生毁物,为的只是发泄自己心头的不服,多么荒唐可笑的理由!
这一切的一切皆是这天真无害的谢一歌所为,叫白诗如何不恨她入骨!
所以今日,白诗定要让这虚伪狡诈的女子命丧当场!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