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心极了,钻回密室,抱起莲花姑娘转了两圈,两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我们离开这里!”

她被我抱着,并没有抗拒,羞怯地微笑:“文公子,你出去后,可以去找茜茜姑娘了……”

我心里一顿,愣愣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仙子,不放手不合适,放手又做不到。沾满灰土的手,弄脏了她的衣裙,我忍不住有些自卑,不由得松开了手。那一瞬间,万念俱灰,觉得出去也没什么意义。

“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我……诶呀……我这张笨嘴!”我抽了自己一嘴巴,“怎么就不会说呢?!”

莲花姑娘伸出玉手将我挽住:“公子,之前我所问,你究竟意下如何?”

我死里逃生,还得了如此才貌双全温柔体贴的佳人,岂能不愿意?生怕迟疑间又引起误会,我尽全力努动拙舌顶开笨口:“莲花姑娘!我要娶你!我就是这么想的!”

莲花姑娘笑了,面庞在发光,她点点头,看向出口。

……

迅速收拾了东西,我左手拿一根火把,右手握一柄长刀,拾级而下,让莲花姑娘端着残烛跟在后面。莲花姑娘分明很害怕,但她一声不吭,比宁茜茜坚强的多。宁茜茜看到野狗要尖叫,看到蟑螂要尖叫,看到我送的胭脂盒也尖叫,并且三种尖叫没有什么区别。

走了十几级,进入一条两人多宽的通道,两旁墙壁上有不少烛台和火把,我俩一路走一路点,通道渐渐亮堂了许多。走了一通,发现三条岔道。往前,路径平直往左,缓坡微升往右,曲折而下。

我隐约看见前方不远有道门,就选择往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却不是通路,而是个房间,铁门上着锁。我让佳人捂耳,发力敲掉锁头,吱呀一声推开。

铁门里没动静,我掏出背囊里的破床腿,用斧子片成细木条,点着扔进去。里面亮堂起来,屋子不大,中央有张小方桌,地上摆着几口大箱子,墙上挂着兵器字画等。我见没什么异常,就带着莲花走了进去。

点着桌上油灯,屋里更加明亮。莲花被墙上的山水画吸引了。我则在仔细端瞧墙上的宝剑。那把剑形貌古朴,寒气森森……最重要的,是剑柄上有枚蓝宝石。在商言商,我踩箱子摘下,拔出一看,剑身泛着蓝盈盈的光,上有细花纹,围绕着三个形态刻薄、六亲不认、细腿瘦腰的丑字“寒号虫”。

我请教莲花。她说那是古书中记载的一种鸟,夏天羽毛丰满的时候,说凤凰也不如自己,冬天羽毛掉光了,又说得过且过。我没听明白,装作懂了,深沉端详,临空一挥,哎呀好剑!轻轻松松砍断了四口大箱子的锁,就跟切菜似地。

三口大箱子分别装着金条、珠宝、古董字画等,里面还有件白色毛质披肩,我拿出来给莲花披上。金银珠宝,闪着贪婪的光。如果是宁茜茜跟我在一起,她非把珠宝都挂在脖子上,不压弯了腰不走。而莲花姑娘却看都不看那些东西,提醒我逃命要紧,莫贪不义之财。我说这都是土匪抢来的,咱们拿走,不算不义。她不置可否,仍不动心。我不能不看,更不能不要,得让莲花姑娘过上富裕日子,于是一把一把尽量往兜里塞。

第四口箱子里装着个小箱子。我喜出望外,一定是稀世珍宝!我端出小箱子,小心打开……里面又是个小箱子打开,又是一个……黄寨主这种人,真的不好惹!箱子套箱子,弄了七八层。第一个箱子有半人多高,最后一个箱子却只有饭盒大小。我剑术不通,怕坏了里面的宝物,砍了几次才砍到那把小小锁。

打开一看,却不是珍宝。里面是本秘籍,名叫断云掌。我翻看几眼,没什么特别,跟老家街头卖的大挪移、十八掌什么的武功秘籍一样,净是些胡说八道的东西,跟我想象中的武林秘籍相差甚远。但我心想:“一层套一层,应该是真的,黄明柱武功高强,这断云掌是他的看家绝学,我若要保护莲花姑娘,必须会武功才行,可惜没个师父带,一时半会儿学不会……偷学武功,比偷钱还要命,要不放回去吧?”

但摩挲着封皮转念一想,我不练,拿去卖钱也好嘛!到名门正派打折处理掉,让真正的大侠用来对付老流氓黄明柱,也算为武林除害、为莲花报仇。这么做,莲花姑娘一定喜欢!于是揣在怀里。

我让莲花姑娘也挑一件,且当洗劫黄寨主,出口恶气。她笑着指了指墙上的山水画,我帮她摘下来。莲花姑娘挺喜欢的,决定带走。

打劫完土匪,二人原路折返,回到岔路。一上一下两个方向,上坡的路应该通回山寨。我和莲花急需喝水吃饭,土匪们还没回来,我决定往上走。

一路提心吊胆,幸而没有危险,我俩顺利找到了出口。矮柜挡着,四沿透光,一推就开。我俩钻出来,发现是聚义厅后堂的卧房。我看向窗外,还是下午,虽然天色阴沉,但我俩死里逃生,见到光明,仍旧快乐之极。

黄寨主这人深不可测,要么书房套书房、床头悬巨石、床下挖深洞、洞里又摆床、床下再挖洞要么柜子后面直接就是通道,连个门都不装。可见,泡妞对他来说,比当土匪更重要、更隐秘。

土匪若回来,我俩随时得钻通道躲避即便一下子回不来,我也不想让莲花姑娘看到山寨里的尸体,便让她在卧房等着。我将烛台点亮。火光下,莲花姑娘的眼神里有些隐忍着的依赖,我趁机抱了她一下:“我很快回来。”

莲花姑娘把蜡烛吹灭:“不能点灯,天色阴暗,会被发现的。公子快快回来,莲花在这里等你。”美人在怀,我的贼心狂跳,贼嘴像饿狗,贼手猛发汗。

“怕黑就把灯烛点着,放在桌子下面。”贼人文有智按住贼心贼手,绷住贼嘴,叮嘱完,迈开贼脚往外走去。

出了房门,寨子一片寂静,死尸还在,土匪们还没返回。我先找吃喝,载着吃喝穿戴的小车就在附近,水酒米粮丝毫没动,我把它推到聚义厅,跟莲花姑娘在后堂进食。

莲花从不饮酒。我虽情绪高涨,却也不敢喝,怕美人不悦,更怕酒后失态,招美人厌烦。

贼人文老六在我心里暗笑:“啧啧啧!你怕的是酒后乱性!别怕,喝吧!你这雏鸟,今日岂不是破身良机?”

智者文有智按住我:“不可!莲花姑娘冰清玉洁,你岂可那般对她?!”

我是文有智,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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