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景雄冷冷地举起手,放羊娃队伍整齐地拉满弩对准我。

乔舒雅:“张少侠,有人怀疑你的身份,事关重大,我们不敢掉以轻心,请少侠见谅!如果你能证明你是韦无常的义子,我们给你赔礼道歉,如果你不能,那就再见了。”刚说舍不得,就要说再见,一下子就翻脸,比女人的脸都变得快。

可能是拨浪鼓见我没有秘籍便过河拆桥,也可能是窝囊废义兄怕死,把我供出去了。人心隔肚皮,可以理解。然而我运气好千钧一发之际,结识了韦无常小弟。有牌在手,底气十足,轻蔑地用一个白眼瞟完整整一圈,夸张地抽出竹笛,装逼地摩挲,把“大魔音”三个字恰到好处地露给王大麻子看。

王大麻子眼神好,惊异叫道:“大魔音!我认得这把笛子!是韦无常前辈的!”

百鬼岭余众看没看见的,都表示:“江湖上没人敢在笛子上乱刻这三个字!我们冤枉张少侠了!”

“西域雄狮只会胡乱猜忌,真是小人之心……”

乔舒雅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拨浪鼓。拨浪鼓给韦无常送过多年牢饭,想必见过真品。我把笛子递过去,老渣渣上手一看,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我嘻嘻暗笑,没想到吧,是开门货!拨浪鼓朝乔舒雅点点头:“是韦无常的,嗯……”他欲言又止。我猜都猜得出,那老小子肯定想说,笛子可能是韦无常乱中遗失,被这个真名叫做文有智的家伙捡到了。但他上次见面不戳破,这次才说,显然有鬼,为了独善其身,便把话咽回去了。

众人等他继续,他却没了下文。乔舒雅耸耸肩,上前几步,从拨浪鼓手里接过笛子,带着抱歉和羞涩的笑,凑近撒娇:“哎呀……不好意思呢!少侠别生气啊,小乔错啦!”牵着我的胳膊摇啊摇。

若真是个女公主还好,万一是个不男不女的公主,那就太恶心了。我被群魔围着,不好发作,收走笛子,展露大度:“各位都是干大事情的,万事小心才对,在下岂敢生气?”都他妈说过不生气了,乔舒雅还搂着我的胳膊,若让莲花姑娘看见,我怎么解释嘛!

小人荆景雄夸张地笑,嗓子眼都露出来了,他让放羊娃撤了警惕,走上前握着我的手:“张少侠豪爽!荆某是贼,难免多疑。哈哈哈,既然都是自家人,咱这就商量正事!先看看图,四更出发。”

众人席地。荆景雄拿出莲花处搜来的山水画,那幅其实是假的,真正的山水画在我身上。乔舒雅拿出我送给王大麻子的那副花鸟图,应该是真的,刘博中没有黄明柱那么鸡贼,不会一式两份。

一真一假两幅画铺展开来,图中各有一个污渍。山水画的污渍是把钥匙,用于开门开箱花鸟图的污渍是个箭头,叠在山水画上,标出宝藏位置。

乔舒雅指着箭头问我:“张少侠,去这里有没有安全的小路可走?”

“小路当然有,我与黄明柱仇深似海,早已摸得清楚,前朝宝藏手到擒来!”我拍完胸脯,话锋一转,“却不知,事成之后,怎么个分法?”

荆景雄道:“亏不了你和你义父的,张少侠,我们都已经拿到藏宝图了,要是耍赖,还叫你干啥?我荆景雄这人讲信用,这些朋友们更是,你不要担心!咱先聊策略。”

我哂笑:“那可不行,万一你们几位已经谋划好,事成之后卸磨杀驴呢?我和我义父毕竟势单力薄,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了算?”

荆景雄:“我荆某人向来光明磊落,少侠你……”

“你在迷茫山安插奸细、下蒙汗药,是哪门子的光明磊落?”

“西域雄狮对敌人不择手段,对朋友两肋插刀!”

我摇头:“这话人人会说!荆老大,我问你,你带着大队人马这么顺利就进了中土,一定有厉害人物撑腰吧?不然,重重关卡,你们连衣服都不换,怎么混进来的?”

乔舒雅跟拨浪鼓对视一眼。乔舒雅道:“少侠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此事隐秘,咱们择个时机再说,你放心,我以性命担保,荆老大绝无歹意。”荆景雄阴沉着脸,看我态度。我若再逼问,恐怕于己不利,缓缓语气,笑道:“我也是贼,难免多疑,荆老大莫介意。荆兄,花鸟图的来历我已经告诉了智慧王,你的人是怎么得到这幅山水画的,我却还不清楚。”

荆景雄搓手笑道:“在场的朋友们都知道,这图是我屋里人寻到的。”

王大麻子在旁翻译:“也就是他老婆。”

他妈的!欺人太甚了!这就是我一再强调的夺妻之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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