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城刺史府,大门紧闭。
内里一片静谧。
静得落针可闻。
静得能让人心中凭空生出一丝的不安。
静得让公堂上的一众僚属都不敢将脑袋稍稍抬起分毫。
剑眉高挑,凤眸张扬,薄唇微勾,似笑非笑。
本就是凌厉极了的神情样貌,出现在云玺这样一个恣意张扬的女孩儿身上,似乎也……并不奇怪。
“噢?原是本宫思虑不周,这才让一具尸身凭空消失了么?”
葱白的手指在乌酸枝制成的惊堂木上抚过,女孩儿的语气轻柔,如春风拂面。
却让人不寒而栗。
刺史腿脚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扑棱棱两下,那些个强撑着的司马、长史、府丞等人,也跟着跪了一地。
“殿下……”
“啪”
云玺习武,力道本就要比寻常女子大上许多这会儿又是怒极,自是用了全力的。
本是极硬的乌酸枝,都在她手下裂开了少许。
惊堂木吱吱呀呀的呜咽声在静谧得过了分的堂上,显得格外……
悲怆。
“说起来,上一回清理刺史府的官吏,也就是三两月前的事情。”
轻飘飘的话语重重地砸落,惊得那群人又是一震。
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的后背的衣裳已经湿透了
冷汗涔涔。
不久前,前任刺史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得罪了云玺,被她当堂爆揍了一顿,在下属面前丢了脸面不说,还被她在天子面前参了一本,直接导致了整个安澜城刺史府的人手都换了一批。
没有来由,没有预警说动手就动手,说罢官就罢官。
杀得人措手不及。
杀得人灰头土脸。
大盛如今的父母官们,大多不担心百姓们对他们生出什么不满。
他们欺软怕硬。
他们只怕天威降临。
只怕有朝一日乌纱帽不保。
生怕有一天官服换囚服。
事关自己仕途,他们顿时变得急切起来:“殿下明察!昨夜刺史府中,当真无半分动静啊!”
云玺居高临下,凤眸斜睨,不屑得很。
恐怕他们今早发现金虎卫尸身不见了的时候,都没有此时这般急切吧?
“啪”
一拂手,那块惊堂木就被她扫落桌案,径直往叫喊得最为大声的安澜长史头上飞去。
“砰”的一下,砸出一个血窟窿来。
上一瞬还在喊冤叫屈的长史,这会儿只剩下了喊疼的份儿。
“来人!拖下去!”
几个眼观鼻鼻观心、尽力装死的衙役顿时都活了过来,蜂拥而上,抬着哇哇乱叫的长史大人就跑没了影。
看样子是不会再回来送死了。
云玺:“……”
刺史:“……”
司马:“……”
众府丞:“……”
刺史甚至已经想好了,若是他能活着听见今夜的打更声,他一定要好好地收拾这群见风使舵的衙役。
可是那个决定着他生死的人,已经缓缓走到了他面前。
一双玄色蟠龙靴,已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
云玺捡起了落在地面上的一块惊堂木碎片,半蹲在刺史面前,挑起他正滴着冷汗的下巴,沉声问道:“大人,您说,谁才有那本事,进刺史府如入无人之境呀?”
刺史被迫地对上那双阴沉如墨的双眸,神色慌乱,口齿不清:“不、不是我……是真的、真的失窃不是,是丢了、丢了……”
“够了!”
云玺蓦地起身,冷叱道:“你身为一州刺史,下不能安定百姓情绪,上不能完成本宫交代的事情。你说,本宫留你何用?!”
“我……”
“殿下”
言喻的声音从二堂方向传来。
就在云玺想要一脚踹开那废物的时候。单身笔趣阁s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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