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栖刺出的一剑气势之强,居然令一旁相斗的屈伸与豹五都不得不停下手来,退至一边,以免波及自身。

豹五本想要伸出援手,但他又顾忌屈伸自一旁偷袭,便只得在一侧观战,防备生变,若是退一万步想,钟大哥被击倒,那就令自己处于一对二的局面,那就极为不利了,到时得要想方设法制住一人才行。

但愿钟大哥能接住他这一剑,并能后发制人。

可是,钟无虞见来剑汹涌,却始终丝毫未动,竟连剑亦未掣出来,豹五心想,这下完了,没戏了。

就在归栖掌中剑挨近钟无虞衣衫时,倏然间,眼前居然无人了。

这人去哪了呢?

可是,归栖竭尽全力刺出的一剑,虽击空了,却听得“轰!”地一声大响,一阵飞沙走石,烟尘弥漫,待尘稍定,便可瞧见前面的一堵围墙倒塌了。

嗬!这一剑果然不俗,竟令得墙倒砖塌,若是击在人的身上,定会使人粉身碎骨,而可惜的是,人却不见了。

这钟无虞莫非是鬼神所变,可随时随处变幻身影,避得攻击。

归栖等三人皆是狐疑不定,便往四处望寻,却无第四个人影,这就奇了,怪了,这人岂会凭空消失吗?

此时,有一缕霞光自山际处射出,刺入归栖的两眼中,顿让归栖感受到了一股暖流。

归栖以目迎日,那日先是露出半张脸,须臾整张圆滚滚的红脸皆自山后跳了出来,倏然间,在那红日之中居然有一粒黑影,起初只有豆粒大小,而后幻为拳头大小,不多时,竟幻化一个人影出来。

“不好,是钟无虞!”

归栖不禁大声地喊叫起来,其声音中带有恐惧的颤栗。

不错,在红日中的黑影就是钟无虞,他腾跃在空中,掌中赫然握着出鞘的“龙隐剑”,红日成为他的背景,令得他的身形黢黑一片,却令其掌中剑鲜红得像血。

其剑直朝归栖刺来,且来剑灿若朝霞、疾若流星、势若奔雷,此为“极天剑法”第十层“从天而降”,此一层剑法须得在旭日初升时运用,方有万夫莫挡之功,一旦使出,必会嗜血方休。

归栖见势是目张口呆,心内大骇,虽是早闻“极天剑法”之威力,可真亲眼所见,这“极天剑法”比之传说中的还要恐怖百倍。

这可如何是好?是逃吗?可逃得掉吗?

不,今日事已至此,只得拼死一战,使出平生所学,硬接这一剑如何,看我这“海之力”与之“天之力”相斗,其结果如何?

归栖思及此,便提上十二层功力,将毕生功力全然贯于剑身之上,将剑上举,纵身跃起与空中来剑相迎。

但见两剑于半空中相接,“海天相碰”,那“海之博大”与“天之无穷”相击,便有一圈巨浪在空中漫开,初始缓慢弱小,而后瞬间散开,“轰”,几声巨响过后,但见沙土遮日,令得方有的光明刹那间转为黑暗。

半晌,才复见光明。

豹五与屈伸才看清,在院内地面上,钟无虞与归栖相对而立,两人间相距不到一丈远。

两人脸上皆挂有笑容。

两人的目中皆有欣赏的神色,很显然,两人皆是在欣赏对方,这是至高剑客间的欣赏,这二人的剑境已至极点,因此在对垒之后,便有了互赏之意。

“我输了。”

但听得归栖叹息道。

只见他执剑之手垂落下来,便有鲜血自其臂上流下,沿其指尖流于剑身之上,很快,那鲜血便在剑身上流出一条醒目的直线,最终自剑尖,一滴一滴掉落于地,很快,成线地流于地面。

看来,他真的输了。

这令屈伸很是惊讶,亦叹钟无虞的剑法实是冠绝天下,无人能敌。

“你为何不杀我?你明明可以杀了我的。”

归栖又叹道。

钟无虞收剑入鞘,道:“杀你如何?不杀你又如何?”

归栖道:“杀我,你即可阴谋得逞,不杀我,你性命亦会不保,亦包括你妻儿的性命。”

钟无虞笑道:“难道就没有两全的办法?”

归栖摇摇头,冷笑道:“没有。你想取得金银谋就大事,可是,我归某人奉劝你一句,你此等做法,无异于自取灭亡,且还会连累家人,因此,我归某人劝你莫要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了。”

钟无虞仍笑道:“哦,照你这样说来,这后果还真是挺严重的,在下是不是得就此明哲保身呢?”

归栖点点头。

钟无虞却正色道:“哦,可惜的是啊,我钟某人却从不会在困难面前低头,这越是危险之事,我钟某人越是要做,不得最后,就不知鹿死谁手。”梦岛书库sku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