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银狐国啊,我决心要去,可是,唉……”
钟无虞不住地叹气道,他已然坐在了一张圆桌前,他端起案上的一杯酒浆,一饮而尽。
唉,好久没喝过这样的佳酿了,在关外大漠中喝的尽是难以下咽的烈性“烧刀子”,虽说喝下能驱寒生暖,但哪有关内酒酿的醇和啊。
钟无虞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仿佛要将自己喝醉一样,可是他还是清醒得很。
他已接连喝下了数十爵酒酿,却还在斟酒,而桌上的珍馐玉馔,他是一口都未吃。
就在他又捉起杯爵时,却被一人摁了下来,视之,是冷雪。
“钟兄,别喝了,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酒喝多了,伤身。”
冷雪劝他道。
钟无虞却拿开他的手,仍旧将酒灌下肚去。
而后他又待去斟酒,可是,酒壶却被冷雪抢开了,“锵!”地一声,钟无虞竟掣出长剑,指在了冷雪的鼻间,“快拿来!啊!”。
冷雪却是一副冷脸,冷冷道:“钟兄,你就是喝得再多,你的夫人也回不来,那个蠢货也不能起死回生了。”
“快拿来,把酒拿来,喝,我要喝!”
钟无虞将剑前伸,差点就要碰到冷雪的鼻子了。
“当!”地一声,钟无虞的剑被豹五的“无刃剑”给弹开了,“钟大哥,你怎么如此对待你的兄弟?你要喝,是吧,好,我们陪你喝,不过在喝之前,请冷兄将话说得清楚,你说的那个蠢货是怎么一回事?”
冷雪听如此说,便将酒壶递给豹五,豹五接过来,便将三人杯爵斟满酒,遂举起酒爵,“来,我们兄弟三人将这酒同时饮下,以消心中闷气,以助兄弟情义。”言讫,仰脖饮尽了爵中酒。
冷雪、钟无虞对视一眼,又与豹五相对视,二人同时饮下爵中酒。
“那日,我们一行四人在再三思虑之下,只能放弃去银狐国,先出得沙漠再作计较,可是,要出沙漠根本不是易事,且其艰难困厄之处比之我们想象中更为严重,且我们只剩一袋水,干粮已然耗尽,虽是晓宿夜行,也难抵空腹之苦,那一袋水我们三人一直是忍着没喝,只待留到最难忍时再喝,可是,在一日晚上,待我等三人睡着之时,那慕容掌柜却悄悄将我们的惟一的一袋水窃去了,且一个人喝了个精光,待我等惊醒之时,只能看到沙上那支空空的羊皮袋,我们真是气得直想杀了他,也后悔当初饶下了他,可是,钟兄却拦住了我们,留下了他的一条狗命,可是,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极度缺水的境地,但我们拖着千斤重的双腿,又朝沙漠边沿走了数日路,可是,在一日晚上,我们实在是渴得、饿得走不动了,便都倒在沙上睡着,那蠢货却突然在一处沙下找到了泉水,他以双手向沙下挖了数尺深,才由干沙挖到湿沙,又由湿沙挖到了金子般的泉水,他当时大喊一声,惊醒了我们,让我们先喝了泉水,他最后才喝,而后,我们又用那空袋装满了水,才又继续朝前行去,可是,我们实是饿得不行了,才往前行了十余步,我们又都倒下了,可是,在一盏茶工夫后,我们听见了一声惨叫,我与钟兄一个翻身之后,便看见那蠢货被那慕容掌柜给……杀了,且,且我们二人看见那慕容掌柜正在生吃那蠢货身上的肉,吃得那是满嘴血污,直像一个恶鬼一般,而且还洒了自己一身血,他看见我们二人醒来,向我干嚎道来,快来,快来吃,好吃呢,哈哈……,我们二人完全被他这副模样吓住了,正当这时,他站立起来,迈步朝我们二人走来,一路走,一路咧口大笑,那口中之血和着涎水直往下流,张牙舞爪的,真是活见鬼了,他来到我们面前,伸手就抓住我们二人的手,要拉着我们一起去吃,就在他要转身拉扯之时,我掣出长剑就将他给刺死了,在他倒地之后,钟兄却去剥脱他的衣服,我还以为钟兄亦要学他之样吞噬他的皮肉,可是,在剥脱他的衣服后,我却看见了在他的胸膛上纹刺着一只翱翔的苍鹰,再听得钟兄解说,才明白这其中含义,又在不期然间,我将他的尸身扳转过来,却又发现在他背后又纹刺着一只鹰嘴,这下又让我们二人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我们二人就将那蠢货掩埋在黄沙下了,就在这一番折腾之后,我与钟兄的最后一点气力已然用尽,我们二人倒在地上,将那袋水两人一分为二喝个干净,就躺在沙上等死了,此时,我们二人已然明白,我们是走不出沙漠了,可是,我们二人却躺在沙上平静地等死,并无任何惧意,只有一切归尘的淡然,唉……不过,老天却不肯收我们二人,在第二日清晨之时,有一队返回关内的商贾之队救下了我们二人,因此,我们二人才得以活命,其后之事,你已知晓。”
冷雪将此前之事,娓娓道来,真令人唏嘘婉叹,不禁垂泪,而其中既有愤慨之泪,亦有伤心之泪。一起看17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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