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阿克拉镇地下居住区,当地时间12月2日星期三,凌晨四点半左右,大部分居民们还在睡梦当中。小男孩拉里突然惊醒,他看了看身旁依然在熟睡中的弟弟以及两个妹妹,拉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醒的这么早,因为再过一个小时,他就要跟着隔壁的卡穆伯伯一起去达法尔特城找大夫给重病在床的母亲看病了。
拉里小心翼翼地离开地上的草席,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透过门板之间的缝隙,他张望着门外的“街道”,幽暗的灯光在地道中摇曳,在这个常年貌似密不透风的地下小镇中,拉里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闪烁不定的灯光。他回到母亲的“床”边称其为床,其实那也只不过是一个由几块木板拼凑而成的矩形平台而已。
面色惨白的母亲静静地躺在床上,如果不近距离观察,很难发现她胸腔那微弱的起伏变化。母亲还没有睡醒,拉里静静地注视着虚弱的母亲,在心中默默起誓:妈妈,拉里今天一定给您找一位靠谱的大夫来为您诊病。
拉里盘算着家中仅有的财物:两三个破旧不堪的陶罐、五个小碟子、几块破木板以及镇政府分发给每家每户的一个挂钟。拉里暗下决心:倘若到时候要是他们没有足够的钱来支付母亲的医药费用,拉里甘愿把自己卖给达法尔特城的阿哈德大叔来给母亲治病。
之前,他听卡穆伯伯说,阿哈德大叔刚刚丢失了自己仅剩的一位运输机器人穆萨木。拉里觉得自己不比一个机器人差,他能跑能跳,身体还算健壮,应该能胜任跑腿运货的差事。
拉里甚至还有些期待自己能被阿哈德大叔买下来,这样一来,不仅他就有钱给母亲治病,而且弟弟妹妹们的生活也能得到一定的改善,最棒的是他还能到地上的世界去看看,自打他出生以来,他似乎从未到地面上去过。
在母亲还没有病倒之前,拉里曾经无数次听母亲讲过地上的故事:那是一个充满魔法与机遇的世界,虽然十岁的拉里还不太懂什么是“机遇”,但他坚信上面的世界一定比他们地下的世界要好上百倍。
就在这时,拉里似乎感受到自己脚下出现了一种异常的震颤,他赶紧将耳朵伏在地上仔细聆听。半晌,这种震颤感变成了一种低沉的轰鸣声。拉里不明白这种轰鸣声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只沙漠鬣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拉里面前,把拉里吓了一跳,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母亲和弟弟妹妹们没有被他惊醒。拉里定睛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它也正在默默地注视着拉里。拉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动物在夜晚出没,更没有在地洞出入口以外的区域看到过它们。这只诡异的沙漠鬣蜥似乎并不打算久留,它迅速窜到门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拉里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四点四十分,他回到自己的草席上,本打算再小睡片刻。这时,那种轰鸣声似乎越来越清晰,当拉里的耳朵再次与地面贴近时,轰鸣声变得愈发剧烈。拉里最小的一个妹妹被吵醒,接着是大妹妹,还有弟弟,全家人都被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声响给震醒了。母亲有气无力地呼唤着拉里,拉里赶紧来到母亲跟前。
“妈妈!”拉里无助地回应道。
“出了什么事?”母亲迷迷糊糊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地在震。”拉里回答道。
“地在震?”母亲皱着眉头重复道。
“嗯。”拉里回应道。
“去,找你卡穆伯伯,快去!”母亲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拉里回答道。他迅速拉开自家房门,走到隔壁卡穆伯伯家门前,拉里敲了敲伯伯家的门,卡穆伯伯仍在打着呼噜。拉里试探性地喊道:“卡穆伯伯!卡穆伯伯!快醒醒!”
“啊?”卡穆伯伯被拉里叫醒:“干嘛?”
“我妈妈叫您,叫您过去一趟。”拉里回答道。
“现在几点了?”说罢,卡穆伯伯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他不耐烦地说道:“还没到五点咧!你妈妈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我妈妈找您,您快去看看吧,求您了!”拉里讲道。
“好吧好吧,你在外面等会儿,我马上就去。”卡穆伯伯满脸不情愿地回答道,他笨重的身躯开始在床上缓慢地蠕动。
又过了五分多钟,卡穆伯伯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他套上一件破旧的衬衫和一条肥大的长裤,慢慢地拉开房门,跟着等在门外的拉里来到隔壁。
“玛拉,你怎么了?”卡穆伯伯关切地问道。
“让孩子们都过来。”玛拉有气无力地说道。
“小崽子们,都过来!”卡穆大叔招呼道。四个孩子先后围拢过来。
“卡穆大哥,求您一件事,您务必要答应我。”玛拉继续讲道。
“大妹子,你说吧。”卡穆伯伯回答道。西施文学xish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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