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都是孩儿的错,娘亲我认错了,以后我再不去了,娘亲您别生气,也别怪表姐,这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梁植低着头嗫嚅道。他就知道娘亲不会同意他去做任何与凌云阁有关的事情,就像粗暴地丢掉他所有的手工品一样,他哭了一宿,也只敢偷偷藏了一个木核桃留念而不敢有任何怨言。

其实他做得真的很好啊,连京中的老师傅也夸他呢,当时他还高兴了好久,表姐听说之后还曾经把舅母的手

工笔记都给他拿来了,没被娘亲发现的那段时间,他醉心于自己的世界,在手艺的海洋里畅游不知道有多畅快!那真是他最高兴的时间了。

本来言嵘是不太明白为何濮阳公主要如此对待梁植,可去了一趟东京之后,她好像忽然就能理解那些情爱事故了。

她的娘亲程念曾与梁植的父亲梁旭文是一对,当时程念被册为太子妃,他们就只能分开,随后不久梁旭文被赐婚尚公主。她曾经无意中翻到过娘亲的日记,她藏得很好,亦做得很好。

在和梁旭文分开之后,他们就彻底断了前缘,彼此都忠于自己的家庭与责任。过去的曾经永远变成了过去,而这也是言嵘替她感到不平的地方。

程念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受濮阳公主的嫉妒?难道因为就是她活得久了一些,便可以诋毁死去的人么,还是她觉得自己的丈夫最终战死殉国不是为了家国大义而是为了殉情?

心胸狭窄之人才只能看到她自己而看不到大局。言嵘故意离了座位掀起裙子跪她,“是我没有照顾好表弟,还请表姑不要再怪罪表弟了,都是言嵘的错。”

“公主殿下的大礼,我受不起,”濮阳公主斜睨身旁的人一眼,“还不赶紧扶起来!”让堂堂嫡长公主跪她?她怕是脑子坏了。

言嵘是嫡系,她是旁支,且已经出降,又死了丈夫,早就没有往日风光,言嵘刚刚归国,正是声誉高涨的时候,她当然要避其锋芒。言嵘瞥向准备拉她的丫鬟,后者被她震慑不敢再动,跪在一旁的梁植拉拉她的衣袖,“表姐,我不想牵连你,你不要卷进来了,娘亲骂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能扛得住,很快就没事了。”

言嵘拉下他的手,拍了拍他肩膀,“你是我亲爱的弟弟呀,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没有人能左右你的决定。”

以前她也还小,很多事情不太懂,也没那个能力去懂,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可以去保护想保护的人,只要她愿意,梁植是那个她愿意保护的人。

濮阳公主见着她这番,只是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走开了,这是她惯用的伎俩,梁植一定会过来求她原谅。但言嵘没给她这个机会,她站起来之后立刻将梁植也拉了起来,“走吧,你娘亲已经不生气了。”

“啊?”梁植不太敢相信,难道不是在等他过去道歉么。“你已经长大了,你娘亲也不能管你一辈子,但她好面子不能直说,聪明小孩子都能猜到她什么意思了,”言嵘忽悠他,“以后,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把你该做的做好,你娘亲不会再骂你了。”

“是吗?”梁植还是有些

犹豫,言嵘往濮阳公主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是的,做你最想做的事情去吧。”

濮阳公主在房中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梁植,忍不住站起来眺望,让丫鬟去看看什么情况。没过多久丫鬟便回来禀告,说是世子早已经跟着公主走了。

“什么!他走了?”濮阳公主气得一巴掌呼在她脸上,“混账东西!怎么不拦住他!”丫鬟明知她是迁怒,心里也不敢多加抱怨,“是……是公主殿下将世子带走的,婢子不敢。”

“你不敢,你只敢对我放肆罢了!”濮阳气得公主挥袖,“给我滚下去,成天哭丧着脸给我奔丧?还不赶紧给我下去!”丫鬟对她的脾气已经摸清,早就等着这句话,因此忙不迭地退出去了。

待没人了她才转动座椅把手走进了暗室。“那个小鬼又给你惹麻烦了?”一个声音冷漠的传出来。濮阳公主面如冷霜,“谁让你说话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来,你不要命了!”

“哼,又不是没来过,”那人的声音变轻,“嘶”了一声似乎吃痛不想再分神,随意敷衍她。濮阳公主拿了药箱过来,走到暗室中点燃蜡烛的地方。

“我警告过你,没什么大事千万不要过来我这,要是坏了王国的好事我饶不了你!”濮阳公主一边教训他一边拿出纱布药粉来,那人早已脱去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伤口来,健硕的胸膛上正露出一个箭孔,他已经拔掉了弩箭,将那处伤口按住多时。

“我坏事,没有我你能做成什么?”说话的人正是青龙寨二当家墨连城,他在濮阳公主过来的时候顺手揽住了她,濮阳公主“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少给我嬉皮笑脸,现在正是大局的关键时刻,一旦出错,王国千年谋划都将功亏一篑,整个鲛人族都将再无活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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