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坐着,看到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张英俊的脸,黝黑,并不精致。感觉到的不是热带夜晚的温暖气息,而是波士顿冬天的冰冷之手。我看到闪烁的光,就像心脏里的血,蔓延到医院冰冷雪白的床单上。
……只是因为你生而不是那个适合他们的人。
“我知道。”我低声说道,双手紧握在腿上。我曾告诉弗兰克离开我,但他做不到。我真的爱他,只不过在别处找到了更合适的人。
噢,弗兰克,原谅我。我无声地默念着。
“我想,我是在问,你是否相信命运,”约翰勋爵继续说道,一丝微笑隐约浮现在他脸上,“你,在所有人之中,看起来是最合适的。”
“你会这么想,是不是?”我凄凉地答道,“但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他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拿起了小肖像画。“我想,我比大多数人更幸运,”他平静地说,“他从我这里带走的东西。”他低头看着掌心里那个男孩的脸,表情变得柔和,“然后他给了我最珍贵的东西作为报答。”
我想都没想,手掌抚到了肚子上。詹米给了我同样宝贵的礼物同时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一阵脚步声走下走廊,被地毯所淹没。门上响起尖锐的敲击声,一个民兵的头伸进了办公室。
“这位女士已经清醒了吗?”他问道,“雅各布斯队长已经问完话了,亚历山大先生的马车也回来了。”
我匆忙地站了起来。“是的,我很好,”我转向总督,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我非常感谢就是”
他很正式地向我鞠躬,站在书桌旁目送我离开。“夫人,您遭受如此可怕的事情,我对此深表遗憾。”他说。他的声音里除了外交性的遗憾,没有一丝破绽。他恢复了他的官腔,精细流畅,如同他的镶木地板。
我跟着民兵,但走到门口时我突然冲动地转过身。“我们见面的时候,就是在海豚号上的那天晚上我很高兴你不知道我是谁。当时,我……很喜欢你。”
他静默了一秒钟,彬彬有礼,又客气疏离,然后他的面具掉落下来。
“我也很喜欢你,”他平静地说,“那个时候。”
我觉得我好像坐在一个陌生人旁边。天色开始从阴暗转向拂晓,甚至在车厢的昏暗之中我也能看到坐在我对面的詹米满脸的疲倦。我们一离开总督府,他就摘下了那顶可笑的假发,丢掉了光鲜法国人的伪装,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乱糟糟的苏格兰人。他松开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在黎明前夺去一切色彩的光线中变成了深黑色。
“你觉得是他做的吗?”我最后问出一句话,只是为了说点什么。
他的眼睛一直闭着。这时,它们睁开了,然后他轻微地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他说,听上去他很疲惫,“今晚我也问了自己一千次被问的次数甚至更多。”他用僵硬的指节揉了揉前额。
“我不能想象一个我认识的人做这样的事。然而……嗯,你知道,他喝醉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以前喝醉后杀过人你还记得妓院里那个海关的人吗?”我点了点头,他向前探着身子,双肘放在膝盖上,把头埋在手上。“虽然,这是不一样的,”他说,“我不能这样认为但也许是这样。你知道他是怎么说船上的女人的。并且如果这位奥尔科特夫人打算玩弄他”
“她这样做了,”我说,“我看见了。”
他点点头,但没有抬头。“她对其他人也这样做过。但如果她的行为让他会错了意,也许她搪塞他,也许嘲笑他……而他醉得像头猪一样,那个地方的每面墙上都有刀……”他叹了口气,坐起来,“天知道,”他阴郁地说,“而我不知道。”他往后拨弄着头发,把它们抚平,“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我不得不跟他们说我几乎不了解威洛比我们在马提尼克的客船上遇到了他,想好心帮忙引介一下,但并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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