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柏川之前,李佑霖的主治医生叫燕晖,于柏川只能算是燕晖的学生。
燕晖比李佑霖大十几岁,手握十几项医学领域的证书,专业本领十分高超,从事的是俗称精神垃圾桶的心理学,从医这么多年大约也没多少时候感到棘手。
除了李佑霖。
因此燕晖一度怀疑李佑霖是对手派来专门给他砸招牌的同时,曾给予过这样的评价。
“我在你身上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称谓高了不少,书也研究过许多,我没能攻克你的病症,你却带动了我汲取知识的动力,简单来说我能取的现在的成就与称号,全是仰仗你啊,现在我正在苏兰这边咨询一个世界顶尖的心理学家,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本来三个月后我要给你的建议是,女人不行就找男人吧。”
燕珲要是这么说,情况它就应该是十分严重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建议你本人挣扎一下尝试接触接触女人,起码把女秘书调回三十三楼,哪怕为了你后半生幸福着想呢,脸皮乃身外之物。”
李佑霖很纠结:“可我确实很努力了。”接触不了就是接触不了啊。
“哦,那你做好狗带的准备吧,慢走不送,uy催我滑雪了。”
“……”
半夜惊醒记起这事,现在想想,李佑霖觉得,自己幸好没放弃希望。
宿醉造成的头痛,让他更加清醒,走出卧室看到客厅桌上放着的蜂蜜与一袋药,记忆终于回笼。
心情也跟着有几分不错。
他苦恼的想,所以,生日该送什么她才会开心。
女娲造人时果然公平,上苍赐予人完美的容颜,却合不该再给她那样完美的性格,当然也要关闭它的一扇窗。
这叫做平衡。
现实中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人,电视剧里才有,就像你打把游戏觉得自己挺牛逼,操作无敌,结果看回放也会发现许多无可避免的失误。
比如世界上的许多人,再具体一点,就是斐梨的母亲,易冬阳女士。
上帝赋予她优良的家境,良好的教养,不错的皮囊,适当地际遇,合该要赠与她一对让人操心的儿女,与暴躁的脾气。
斐梨的父母易冬阳与斐知云在斐梨姐弟生日前两天下了飞机。
在斐越约了几个朋友外出聚餐的时候,斐梨被迫留在家里应对来取她狗命的父母。
“这么大的事,你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自己做了决定?”
斐梨真诚又抱歉的说:“之所以没说是因为我也是临时起意。”
想了想有些不大合适,又补充说:“是临时起意,但不是一时兴起,我是认真在考虑这件事。”
“这有什么区别?”
语言的艺术,当然有。
易冬阳瞥了眼站在书房里的女儿,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几年前的斐越,不过那会儿的斐越语气却绝对不是这样。
他强硬,又坚决的要去做这么件事,根本没有回头的余地。
正因如此,易冬阳也明白,斐梨的这件事情还有商量的可能。
她给一旁的丈夫使了个眼色,斐志云瞬间明白,他点了点头,满嘴都是苦口婆心。
“小梨,你可得想好了,去那边最少要两年才能回来。”
斐梨点了点头,近乎无情道:“爸,我打听过。”
易冬阳揉着眉心,空着的那只手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桌子,表情严峻:“如果你是因为觉得我们工作忙,疏忽了你,那我得告诉你一件事,这次我们回来之前,学校已经承诺过,今后像这样的学术交流会会派学校里的年轻人过去,我跟你爸则会渐渐的回归家庭,培养院里的年轻人。”
“妈。”
斐梨抬起头直视着易冬阳的眼睛,靠着不知名的勇气,心里也早早做好了斟酌与打算:“我今年二十二岁了,但我却还没有想过今后要做什么,大学四年也过的很儿戏,虽然大学里混混噩噩的学生绝不在少数,但我身边的那些哥哥姐姐朋友们,都已经在各行各域有了不错的成绩。”
易冬阳刚要宽慰她不要有压力,就见斐梨长吸一口气:“我也有朋友,她们在毕业之前也是普普通通,毕业之后却进入了各行各业,并取得了不错的成就,变得不再普通,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我毕业之后一事无成碌碌无为是不是就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失去很多东西?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跟她们高谈阔论,偶尔约个地方见面吃饭旅游外出?”
“我想了很多,而答案,一直都是否定。我不可能说一点儿也不着急,尤其是面对已经成功的她们的时候,他们说的在讨论的东西大多东西,都与跟我的生活相距甚远,这让我产生了很薄的一层距离感,忍不住干着急,现在我还是学生我理所当然不需要用社会上的规则约束自己,可我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学生,离开校园后我拿什么跟她们做朋友,知识?学历?还是不错的工作?”
“可能是生活太过安逸,我被泡在温水里,一直对自己说以后过段时间也许却忘了时间最是无情的东西,在我还在想,以后再说的时候,时间已经把无药可救的我推到了悬崖边,我除了认命跳下去,别无选择。”
“我不能再用自己年纪还小,过两年在考虑来欺骗自己,哪怕是小越呢,他也很早就有了想做的事情,而我却还在茫然无措,原地踏步,我总得要靠自己走出这一步。”
“我当然也很清楚,总有一天,我要用今后很多年的时间,为如今的这个选择负责,买单,可我不后悔,不管怎么样,我为自己勇敢了一次,我会永远记得,我二十多岁的时候也疯过笑过,叛逆过,哪怕我输了,两年后我也才二十五岁而已,我还有后悔重来的机会。”
易冬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劝什么的好,
劝孩子接受是自己的思维,这不是教育孩子的正确方式,更遑论她已经成年,足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要跟她讲道理,让她心服口服。
易冬阳知道斐梨这么多年过的怎么样,同样也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相较于同龄人来说,她的人生道路走的未免太过顺畅,前面有自己铺路,后面有易玉成等人保驾护航,没有一点坎坷与竞争对手的她,难免会因为没有目标而迷茫。
而人只有经历坎坷竞争才会成长,变得强大。
这让易冬阳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父亲的公司与集团注定她不能长成普通人那样,当然她也没能做成一个只会混吃等死的普通人。
还未上高中她就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会进入管理行业,读的专业,无非也就是金融经济与国贸。
她按部就班的将那条路走了二十多年,甚至大学时还有空余有目的的辅修一个文学专业,当然家里人对此并无意见,多修这么一个专业无意于锦上添花。
后来大学毕业出国深造,两年后回国本该进入公司辅佐易文澜,结果易冬阳却私自考取了西财大的文学讲师。
所以易冬阳很明白,斐梨的这个想法只好不坏,也是这一刻她终于懂了天下父母心。
她舍不得。
儿子过分独立自主,走的时候连个留恋的眼神都没给,近乎无情,这也说明他的坚持,有想法,这件事放在一个男孩子身上无可厚非,早年易玉成也是被放养长大。
虽然易冬阳认为自己足够开化,受过的教育颇高,从不重男轻女,事到如今虽然不太想这么说,但女儿终究是有些不同。
不同的是小越如果吃亏会毫无顾忌的揍回去,且能将人打出不小的伤来,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你既然想深造,为什么不早选择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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