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为进山门将她那孙儿打伤,养了近三年都未见好转,原本族内在医术之上最有造诣却外出游历的渺业,现如今同三途一道回了故土。
阿婆有些隐隐不安。
山猫洞外的那颗老柳还是旧样子,垂下来的絮柳发着嫩芽,可这天还是有些冷。
川息着了件便衣将法袍裹在布里,可三途的爹娘还是一眼就瞧出了他是个和尚。无他,只那脑袋罢。
几人团在壁火旁叙了许久,三途才晓得那狐狸搬来此处有些年岁了,大抵也不过三两春秋,却把这八道境内听闻过那狐狸凶名的精怪逼得没剩下多少。原本落座在北边的猢狲族,如今也挪到不知何处。
山猫也曾想过将那狐狸赶出去,也曾实施过。
可惜狐狸的修为实在可怖,那是在一场场厮杀与决斗中觉醒的妖气,沾染着滔天的血腥与怨恨,是山猫万万不可匹敌的。
讨伐了数次无果,那狐狸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安分守己的很,山猫便也释了手。
听闻三途几人的来意,那两双精明的眸光便齐刷刷地看向了川息,眼里有说不清的光彩。
据闻山内西南处有泊浅湖,每日每夜都有异样发生。有时是百鸟齐聚,有时是鹿鸣噱噱,有时便又有浅绿色的光辉从那处传来。
有不少好奇的族人前去打探过,只是常有邪修设下的阵法,似是要捕捉何物,族人不敢涉足其内,便都折戬而归。
后那狐狸入了山,秉着一身的戾气将浅湖外的阵法毁了个干净,手法无不干脆利落。
原以为在狐狸进了浅湖后,那处便不会再有异象所生,可那异象偏偏如今的每夜还在发生。
想来那仙鸢草还在此处。
只是那狐狸入了浅湖后便凭空捏了座竹楼,如今端端地在那处住着,就算仙鸢草还在,想要得手怕也是难。
夜深时,渺业被猫阿婆请去诊治她那卧病在床,真元快要耗尽的孙儿。
三途便想趁此机会摸黑悄悄入浅湖打探打探。
只还未离洞,便被已在柳树下早早候着的川息截了胡。
川息不愿三途只身涉险,一汪秋水盛在眸子里便显的多情极了。三途站在洞口遥遥望着,迎着月光柔和,印在川息的脸上有些棱角,虽还是病殃殃的神色,却是一下便入了她的心窝。
她心里清楚着,川息耽搁不得了。
“小师傅,快些歇下罢。”
“莫要逞强。”
末了,这只狡猾却又蠢笨的山猫还是未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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