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所照之处,便是天下。
同一个时间,芸芸众生在做着不同的事情。
李尔在五行洞天内学习炼丹制药。
陆沉锋在青云城外四处扫荡货物。
金玉宗高层在跟妖族勾结密谋。
龙象居老板娘在店内忙着酿酒。
而柳梦年,已经从青云城一路西行,到达了黑石城。
黑石城城内有一座中心矿山。
这座矿山是黑石城发家的基础,也是城市名字的由来。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黑石城靠着这一座矿山,成了资源大户,单是每个月供给给各方的矿石材料,就又赚了两座山:
金山和银山。
此时,黑石城的中心矿山内部。
“说了多少遍了,不是醉仙楼的我不吃!”
巨大山洞里,四周点满了火把,把原本漆黑的石壁照得明黄通亮。
洞穴中心,摆着一张虎皮大椅,上面坐着一个声音尖细的白脸男子,他把装着满满菜品的食盒直接砸了出去。
哐啷一声,食盒里面的盘子碎了一地,原本精美的食物也挤成了一摊烂泥。
在白脸男子身旁,买菜的杂役身体抖如筛糠,哆哆嗦嗦道:“罗管事,因为现在乘坐传送阵的费用太高了,账房那边没有批准我们去青云城采购灵食…”
呛啷!
罗管事没等杂役说完话,直接拔出身边的细长弯刀,一剑砍下了杂役的头!
人头掉落在地,刚好滚到了打翻的菜品里面。
“我这个人只看结果,不问过程,没买到就是没买到,哪那么多废话。”
一边用手绢擦着弯刀,一边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着,似乎杀个人就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擦好了刀,收进鞘中,他随意地跟身后站着的副手说道:
“把尸体丢进祭炼池,然后你再叫一个杂役去醉仙楼买菜,我不管坐传送阵也好,还是走路也好,总之,我要吃醉仙楼的酒菜。”
“遵命。”黑衣副手低头领命,然后去抬地上的尸体。
就在此时。
一把漆黑硕大的长刀从洞穴深处激射而来,直直地插在了罗管事面前的地上!
罗管事感受到澎湃的灵力威压和杀伐之气,顿时浑身寒毛乍起。
他正欲拔剑发作,却在看清楚长刀的模样时,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色煞白地转身,然后跪下:
“高师兄!您来了!?”
不多时,从洞穴深处走来一个布衣男子,面目冷峻,拔起了插在地上的长刀,沉声道:“你这条阉狗,接管祭炼大阵就是这么办事的?”
“师兄恕罪!我打杀这些杂役,也是为了找个借口把他们拿去祭剑。”罗管事把头伏在地上,看都不敢看长刀男子一眼。
“你以为我是在说你杀人?”长刀男子走到罗管事身边,一脚踹了过去:“看看你干的好事!”
罗管事被踢得在地上滚了几圈,随后茫然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在长刀男子身后,还有几个被武卫架过来的杂役。
“这几个人,要不是我撞见,恐怕这会已经跑到外界去宣扬我们做的好事了!”
“他们…他们怎么了?”
“报告管事,这几个杂役刚刚想逃跑,恰好被高护法撞见,这才抓了回来。”一个武卫回答道。
“什么!?这几个杂碎,竟敢逃跑!”罗管事火气腾的一下上来了,但长刀男子在,他又不敢发作,于是连忙爬到对方身边告饶:“高师兄,您放心,外面还有阵法呢,他们只要一触碰,就会立刻灰飞烟灭!”
“这么说,你是觉得我多此一举了?”长刀男子冷笑。
“没有没有,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罗管事站了起来,立刻招呼武卫:“赶紧的,把所有杂役全部给我叫过来,在这里集合!”
武卫们收到命令,马上前往山洞的各个岔路口,深入洞穴内部,去叫起那些正在干活的杂役们。
一刻钟不到,数百个杂役就在打骂推搡中被撵了过来。
等人到齐了,罗管事立刻安排武卫,对逃跑的杂役进行殴打。
原本幽冷深邃的巨大山洞之中,此时站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格外喧闹嘈杂。
“打,给我狠狠地打!!”
“往死里弄!”
似乎是非常生气,罗管事指挥得唾沫横飞,时不时自己也上去踹两脚。
几个逃跑的杂役因为被抓住,不到几息时间就被打得血肉模糊。
围观的人群眼睛睁得很大,他们原本在干活,忽然就被叫过来,面对这血腥残忍的一幕。
不断响起的惨叫声如同锋利的尖刀,把他们脸上的皱纹划拉得七横八竖,刻满了恐惧。
人群中心,长刀男子坐在披着老虎皮的凳子上,闭目养神,似乎没有在意这里马上就要打出人命。
而在他旁边,刚刚指挥武卫的罗管事叫道:“在这个地方你们敢跑,下场只有一个!”
说着,他横跨几步,来到一个躺倒在地的人面前。
几个武卫看见罗管事过来,停下了动作,等候他处置。
躺在地上的杂役看见人影,下意识地张嘴求饶:“罗管事,我错了,我错了,我担心我完不成任务...”
“完你妈!”
迎接他的是蛮横粗暴的一记耳光。
啪!
随着一道惊人的巴掌声,被打的人直接扭着头倒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后就没有了动作。
“完不成一样死!但你敢跑,就是不给我面子。”
罗管事的脸有种病态般的白,阴柔冷峻,像是地府的勾魂无常,把象征死亡的目光扫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环视一圈,被看到的人没有一个敢跟他对视,纷纷低头沉默,从微微发抖的身躯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现在是多么的胆战心惊。
看到众人的反应,罗管事眼神轻蔑,继续用他尖锐冷测的腔调响彻山洞:
“咱家只跟你们说一遍!收起你们逃跑的心思,否则这就是下场!”
说完,他命令武卫把剩下四个人拉起来,跪在地上,面对众人。
“拿家伙,动手!”
罗管事抬手一招呼,几个武卫就把地上的杂役提了起来,并且抽出挂在腰间的大刀,对着杂役的脖子跃跃欲试。
“不要...不要...”那几人流出血泪,颤抖地哀求着。
罗管事脸上却是有股扭曲的兴奋,他的吼叫带着颤音:“砍!”
咯嘣!
脖子被砍掉的声音仿佛响在在场所有杂役的心里,脑袋掉在地上滚动的咕噜声更是令他们遍体生寒。
杀手没有丝毫手软地杀了一个人,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五个逃跑的杂役,全部横死当场。
人群里鸦雀无声,只有阵阵血腥味飘荡其间,浓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在人堆里靠后的角落,黄赤极看起来跟其他人一样,表现得极其害怕,但他内心已经骂了罗管事全家一百零八遍。
他看见死去的那五个人,眼中有种兔死狐悲的意味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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