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点头致意后就退了出去,齐铁嘴一看立马嚷嚷道:
“诶!我可不去啊!兕妩你知道我刚刚算了什么吗?大凶!大凶啊!”
——
长沙站,076列车前,兕妩闻着隐隐飘散来的尸臭眼中兴味浓厚,再看一脸苦相的齐铁嘴还在试图阻止着:
“哎呦喂!公主诶!这真不兴掺合啊,咱回吧这车怪啊!大凶啊!”
“行了别嚎了,嚎一路你不累我都替你累挺了,接你的来了你躲不掉的。”
“什么接我的?”
齐铁嘴顺着兕妩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笑面虎张副官,心道要遭撒腿就想跑,张副官几步上前一拦朝着被割开的列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眯眯道:
“八爷,请吧?”
看着暗含威胁的副官齐铁嘴是敢怒不敢言,怂兮兮的接受现实,毕竟佛爷还在里面呢,他也不能真不去。
兕妩看的乐呵坏心眼道:“八爷你别怕啊,里面人多热闹着呢。”
“是吗?”齐铁嘴半信半疑的跟着副官上了列车。
兕妩可不准备上去凑这个热闹,身上这新得的红狐大氅沾了灰就不完美了。进忠找来一把椅子伺候主儿坐下,刚坐下就听见列车里传来齐铁嘴惊慌的喊声:
“哎呦妈呀!!佛爷这这这!我要下去!!”
“哈哈哈!”兕妩掩嘴笑的欢快,都能想象出被尸体包围的齐铁嘴是怎么抓着张启山的衣袖嚎叫,随后被张启山嫌弃的抽回手顺带给个看垃圾的眼神的。
虽说没有亲自上去,但是在看见被亲兵抬下来的那一大口青铜棺椁的时候兕妩还是惊了一瞬。棺椁送进了张府兕妩看戏看全自然也跟去凑热闹了。
哨子棺摆放在空旷处,四周分布不少待命亲兵,琵琶剪架在棺椁上由麻绳穿过横梁,外面备有一匹快马和时刻准备敲锣的人,哨子棺惊险,要是出现意外剪断手臂是保命的最后手段。
这一套准备下来兕妩看的直呼厉害,这严阵以待的架势还真有几分惊险紧张的氛围。
哨子棺的惊险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整个棺椁只留有一个手臂粗的机关口,探进去开则平安无事,但稍有不慎必然顷刻毙命。
兕妩看出那名开棺的亲兵精神紧绷的有些过头。直觉要出问题的她还没来得及提醒,就见那亲兵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惊惧下惊叫出声。
锵——!一声锣响,伴随张启山阻止的声音!眼见着那亲兵就要因为自己的紧张断臂的时候,兕妩快的像是一阵风似的拔出绑在大腿处的短匕当机立断的斩断琵琶剪上的麻绳。
在场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那亲兵瘫软在地脸色惨白。
兕妩看了眼地上的人有些嫌弃道:“带他下去休息吧,瞧给人吓的。”
亲兵被带走,张启山和副官看看匕首又看了看那修身旗袍开叉处,想不到这样修身旗袍下还藏着东西。
察觉到两人的视线进忠上前侧身挡了挡,意识到有些冒犯的两人干咳两声收回视线。
最后棺椁是张启山亲自打开的,还从里面找到一枚属于南北朝的杜鹃花样式顶针,顶针就是指环,齐铁嘴认出这与二爷家有关联,于是一行人去到了梨园。
张启山与兕妩并肩走进来,一身军装的俊美男人和神仙妃子的组合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里不少人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姑奶奶,但这位的美貌每次见都还是会心下赞叹。
台上的二月红也注意到两人,三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后各自移开想着散戏后再聊。
两人坐在兕妩专属的最佳观赏位上欣赏起了今日这《贵妃醉酒》,就在兕妩听的开心的时候,偏偏有不长眼的出来挑事。
一个外地富商摔碟子打碗的站起来,嘴里不干不净的吵嚷:
“唱的什么咿咿呀呀的难听死了!”
锣鼓声歇,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找死的人。那人毫无所觉,见大家都看自己还十分嚣张的指着台上已然眼露杀意的二月红叫嚣着:
“你们长沙不是有那个什么花鼓戏吗?给爷唱一段儿!怎么?不愿意?你一个戏子叫你唱就唱!”
兕妩和张启山两人嫌恶蹙眉各自给了个眼神,张日山直接上前一脚将人踢翻在地,不等那人的家仆有动作反手抽出腰间手枪上膛,面色冷漠的指向狼狈倒地的富商,嘴里冷然吐出一个字:
“滚!”
场面已经被张副官震住了,刚抬起脚的进忠收回脚,随意掸了掸衣袍,面上带着浅笑可落在富商身上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具死尸。
挨了一脚又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这会儿又被这样目光盯着,富商自是恼怒非常,但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于是任由家仆搀扶起自己准备跑。
富商跑到门口是越想越气,掏出淬毒毒针就朝着坐着的明显是主子的张启山和兕妩的方向射去。
毒针划破空气的声音被敏锐的捕捉,进忠头也没回一甩手,一枚暗器从袖口飞出,准确狠厉的插入富商的喉管连呼痛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毙命。
“处理干净,真是晦气。”少女眼皮都没掀一下毫无波澜开口。
进忠躬身请罪道:“奴才考虑不周,扰主儿兴致。”
在所有人倒吸凉气和议论纷纷的声音中,兕妩和张启山淡定的端着茶盏悠然品茶,还朝着台上的二月红扬了扬手中茶盏,二月红会心一笑也就不再理会方才变故,锣鼓声再起。
死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在场的还真不怎么在意。当着佛爷和姑奶奶的面儿挑衅九门二爷,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嘛?
散戏后二月红也没有让两人久等,换下戏服只着中衣脸上还带着妆就过来了。
“方才多谢佛爷兕妩替红某解围。”
“二爷不必客气,我们来是想给您看一样东西,顺带解一些疑惑。”
看清佛爷拿的东西后,二月红脸上笑意消失,两人开始拉扯推拒起来。
兕妩并没有开口的打算,自顾自的喝着茶,看着两人没说上几句就过起招儿。那枚顶针被两人推来转去的,要不是场面不对劲兕妩都想拍拍手点评上一句‘手上功夫不错。’
啪嗒——顶针掉落在桌面上,二月红直言道:
“佛爷,我想你知道我不碰地下的东西很久了,我帮不了你我这也没有你想要的。”
兕妩听后噗嗤笑出声,语气带着单纯的好奇出声道:
“这可就很难办了啊~红二爷你身为九门行二,这是说不碰就能断干净的吗?”
场面一时僵持住,二月红没办法对兕妩说什么重话,叹气道:
“我只能说此事过于凶险,切勿贸然行事。好了,戏也散场了,佛爷兕妩请回吧。”
见二爷就这么离开,想来是问不出什么了,无奈两人就先回了张府。
留在张府等消息的齐铁嘴听了叙述之后可惜道:
“看样子二爷是知道些什么的,只不过不愿意说出来。”
看着陷入死胡同的几人,兕妩是真的无语了:
“我说,你们跟那枚顶针死磕什么?找不到棺椁的出处,那就找列车的出处呗。列车进了长沙总会有痕迹吧?这是列车不是汽车,沿着铁轨找不行吗?”
死磕顶针的张启山,齐铁嘴,张日山:,,,有点尴尬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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