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锡景把话音拉的老长,其实眼前人他是能猜测三分的,若谷醒来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虚怀,想来这个人肯定就是虚怀了,虽知道,但他也要问个明白。
“我叫虚怀,既然你来了,我便把他交给你了,麻烦您照看一下,我马上回来。”
虚怀虽然担心自己的弟弟,毕竟自己在别人手下讨生活,他也要照顾好主子的,这么半天主子身边没人,也不行。
“嗯。”
程锡景应了声,上下打量了一下虚怀,今早若谷说虚怀很是厉害,他日若是有机会,他要与这人好好的比比,他要让虚怀瞧瞧,是他的好哥哥厉害,还是他厉害。
“麻烦了。”
虚怀虽然有些担心他这个弟弟,但他更放心不下他主子那边,今天他要去那边看看,可不能让些不懂规矩的暗卫,坏了他主子的好事。
虚怀对着程锡景施了一礼,便匆匆的退了出去。
“嗯”
程锡景应着,看见若谷消失的背影,才缓缓的坐上刚刚虚怀坐着的位子,那位置离若谷很近,一抬眸便能看见若谷那双眸子。
昨夜他本来是要把人带回来的,但若谷那伤口都呲牙咧嘴的,他唯恐这个人流血而亡,所以他便找了个地,昨夜草草的替若谷收拾了一下。
但昨夜那人确实虚弱,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昨夜把人救出来时,若不是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他都以为这人已经死了呢!
好在这个人生命力顽强,就似生存在夹缝中的小草,坚韧顽强,生生不息。
昨夜他还以为此人会嗝屁了呢!没想到第二天还有力气跟他谈判。
不过若谷长的不像他家主子那般刚强坚毅,更像他家主子身边的那个谋士,小胳膊小腿的看着就弱不经风。
若谷醒过来时,就看见一张程锡景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程锡景”
若谷那话刚说完,他就觉着这个问题他问错了,他应该先问问,这个人为什么如此无耻的。
“不是,你明明是受了主子的命令去救我,为什么还要向我要银子。”
若谷只要一想起他那两千两银子,他就心里觉着不痛快,这个人还真是会挟恩图报,但挟恩图报非君子所为,他觉着程锡景肯定是个无耻的小人。
“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若谷眼中满是怒火,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像好人,看着就让人来气。
“我过分吗?我可是救了你的命,早上的时候让你以身相许你不愿,你说要给我银子的,我这银子都没拿到,我就成了无耻小人了。”
“你看看我这身上的伤,我觉着即使我再多要些银子,那也不为过。”
程锡景把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下子扯开,让那些伤口映入到若谷眼前。
“我现在还好心的过来看你,你可倒好,不说一句感谢,倒指着我的鼻子骂。”
程锡景被皇帝送给宁王做暗卫本就心酸,虽然他本来就是暗卫,但现在一方面被宁王怀疑,一方面又被自己救回来的人骂,他的心里就着实有些不顺。
程锡景从怀中掏出早上若谷给他写的两千两的欠据,一下子扔到若谷的身上,头也没回的转身就走。
“唉!你!”
程锡景的这一动作,猛地把若谷搞得不知所措,这事情的发展怎么有些不受控制了呢?
程锡景不应该嬉皮笑脸的反击吗?顺便再奚落奚落他,说说他的笑话,这人怎么就被自己给气走了呢?
“程锡景,你站住。”
若谷话还没有说完,本想着从床榻上下去,把人拦住的,没曾想那腿根本就不受控制,整个人直接跌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程锡景回头看去,若谷已经跌在了床下,看那痛苦的模样,应该是把屁股摔了吧!想来其他的伤口,也受到了牵扯。
“你是猪吗?怎么笨的要死。”
程锡景扶额,他从周太医哪里得知若谷是宁王的贴身侍从,但宁王的贴身侍从不仅身子弱,还缺心眼的吗?
程锡景顿时有些想笑,宁王有个如此笨的手下,才会被顾家那个嫡女背叛的吧!要不然那个女的,怎么嫁给大皇子了呢?
程锡景疾走两步,把人又抱回床榻之上,眼神中满是嫌弃,他说呢!昨夜那院子里也就是三十来个人,这个废物都打不过,还伤成这样,这不破案了,这人实在太笨。
“程锡景,你说谁猪呢!”
若谷疼得那心都有些抽抽了,但还是开口反击了回去。
虽然他的反击无关痛痒。
“你才是猪呢?程锡景,你怎么把欠据扔给我了,莫不是现在嫌弃两千两太少了,你要加码吗?”
若谷心中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人家程锡景好歹救了他,他怎么能如此质问他的救命恩人呢?
若是他自己,听见别人如此说,也会生气的吧!
“怎么,你嫌弃给我两千两太少了,你要再给我加一些吗?你若想给我加,我倒是不介意。”
程锡景刚刚眼中的失望,现在已然消失殆尽,又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刚刚扔欠据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行,给你加些,你想加多少,一千两,还是多少。”
若谷有些忐忑,若是程锡景真的要加价,那他该怎么回答好呢?这两千两本就是他的极限了,他手里的银子本就不够,若是程锡景再加价,恐怕他欠的外债会越来越多吧!
“你是真心给的吗?你刚才可还骂我了呢?”
程锡景看着眼前若谷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就觉着好笑,若谷刚刚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完全就是想把他咬死的好吗?
现在倒好,又换上如此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程锡景,欺负了若谷呢?
“是,真心的,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若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今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应该问清楚程锡景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但他没问,是他自己问人家要多少银子的,人家说了他有觉着亏的慌。
其实本就是他错了,对于救命恩人怎么能如此的态度呢?不说恭恭敬敬吧!那也不能张嘴就说人家。
“没关系。”
程锡景看着若谷那个样子,心里不由得软了软,好像宁王的贴身小侍从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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